顿了顿，她补充了一句：“许辰翊，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欢自我感动。”

许辰翊原本没反应过来桑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微怔，不过瞬间，许辰翊肉眼可见的变了神情，从茫然变清醒，后又变成不可思议最终转换为果然如此。

等变脸结束后，他更委屈了，一字一句问桑眠：“你耍我？”

“你有之前的记忆对不对！所以你一开始就在报复我”

“所以，你是因为气我才跟许倾沉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许辰翊神色柔软了几分，他声音有些激动的哽咽，想要上前离桑眠更近一点，结果因为坐着轮椅，根本没办法移动位置，只能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前身往前探：“桑眠，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不起你，自从你死后，我就一直在想你！”

“我也知道我的心意，我爱你。”

“我真的很爱你。”

“你别对我这么残忍！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直到现在，他依旧认为许倾沉才是替身桑眠不由觉得可笑，她可笑的是自己，为什么在一开始不说明白，害许倾沉受伤，让这个自大狂百般找事。

桑眠抬眸间，眼神中的冷漠似冰，锋利的冰尖似乎要穿透对面的许辰翊，他还在妄想，妄想桑眠可以回头看看他，看看这个痴心的他

结果桑眠却冷漠无情的回复：“痴心妄想。”

“许辰翊，从始至终，我心上的那个人都不是你。”

“你还不明白吗？”

“在我这里，你比不上阿沉的一根手指。”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在你身边？那是因为阿沉离开了！我受不了，医生给了我一条路，让我找一个替代品，将所有的情感加注在这个替代品的身上”

桑眠说着说着，语气便沉了下去，她依靠在一层的墙上，双手抱胸，垂眸看着地板：“这个替代品，可以是一只狗，一只猫，或者，一个人”

话音落下，她缓慢的抬起头，徐徐落在了许辰翊的身上，她说：“后来，我找到了你。”

“你是他的双胞胎弟弟啊。”

“你们长得像是最好的替代品。”

她说着，明显感觉对面人的呼吸急促，他红了眼，好像下一刻就会因为血液逆流猝死过去，他眼睛中全然是不敢置信，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又像是气极，突然仰天大笑：“你在骗我。”

“桑眠，你可以生我的气，但你不能说这样的话来骗我啊。”

“你之前对我这么好，你对我”

桑眠轻嗤一声，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好，是因为阿沉对我很好，但他走了，在我最爱他的那一年，他离开了。”

“我全世界找寻他的影子，我找不到啊。”

“那怎么办呢，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只可惜，你像他，又不像他，这对我来说，才是最折磨的。”

许辰翊闻言，一瞬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他一度认为的‘不好意思’，‘欲拒还迎’，不过是因为她分的清楚，因此不想碰他

有时候夜里迷恋他的眼神，确实在通过自己的皮囊，再看另外一个人。

“呵哈哈哈哈”

他又哭又笑，像是疯了，转头质问桑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桑眠微微蹙眉：“你现在来问我这句话，当初不过是我们各取所需，你通过我的声音来想念你的白月光，为什么不能让我通过你的模样，想念阿沉呢？”

“许辰翊，我们都是同一种人。”

“自私自利，可恶可悲。但这一切，都跟阿沉没有关系。”

“你千不该万不该找阿沉的麻烦。”

桑眠眼神沉了下去。

许辰翊终于明白了，他呆滞的看着一个地方，可听到不该找许倾沉的麻烦时，他忽的又笑了，这次的笑带着苍凉。

他迟迟不说话，像是在犹豫，像是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打碎了他的幻想，桑眠不想让他好过，他也想要将桑眠拉进漩涡，永远不可自救

如此想着，许辰翊像是下定了决心，他缓慢的抬起眸子，脸上神情扭曲，似是试图爬出黑暗的魑魅。

许辰翊唇角扬起的笑让人毛骨悚然，忽的，他出声道：“怪不得”

“怪不得”

“桑眠，你猜许倾沉是怎么死的？”

桑眠：“！！！”她一惊，不过片刻，又将自己的惊愕情绪收敛，前世她侧方面询问过许辰翊那么多次，他要么避而不答，要么就跟她说‘不知道’。现如今许辰翊说出的话有几分可信呢。

她淡然自若：“你想怎么编？”

许辰翊正襟危坐，他好像找到了桑眠的把柄，找到了她的软肋，整个人身上突然的放松下来：“许倾沉是被你害死的！”

“桑眠，你才是杀害他的凶手！”

桑眠：“”

“你编瞎话也应该编一个符合常理的——”

“许倾沉死在精神病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