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婳猛地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吹散了眼底的湿意。
她想起下午齐琳悦在秀场里得意的笑。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谢瑾臣盯着手机屏幕,姜明婳的回复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我知道,你早点休息。】
他眉头紧锁,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发疼。
窗外夜色渐深,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点滴落下的声音。
他拨通何崟的电话,嗓音低沉:
“查到了吗?”
何崟的声音有些迟疑:
“谢总,太太今天在秀场……遇到了齐小姐。”
谢瑾臣眸色一沉,指节微微收紧:
“齐琳悦?”
“是。”何崟顿了顿,
“齐小姐似乎和太太说了些话,具体内容还不清楚,但太太离开时情绪不太对。”
谢瑾臣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声音却依旧平稳: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沉默许久,最终拿起手机,给姜明婳发了条消息:
【老婆,夜里降温,盖好被子别着凉。】
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对话框,看着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又消失,最终只收到一句:
【嗯。】
谢瑾臣闭了闭眼,胸口那股闷痛感更甚。
他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又发了一条: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去。】
这一次,姜明婳的回复更简短:【不用。】
谢瑾臣盯着那两个字,喉结滚动了下,最终只回了一个字:
【好。】
他放下手机,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疲惫和担忧几欲藏不住。
——
另一边,公寓里。
姜明婳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已经凉透的咖啡,目光落在手机上。
屏幕亮起,谢瑾臣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每一条都克制而温柔,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最终还是再没有任何回复。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
谢瑾臣一夜未眠,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他刚合上笔记本电脑,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
庄易宁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走进来,手里拎着保温食盒。她目光落在儿子憔悴的脸上,
眉头微蹙:
“伤还没好就熬夜工作,你是嫌自己命太长?”
谢瑾臣揉了揉太阳穴,看见来人,声音有些哑:
“妈,您怎么来了?”
庄易宁将食盒放在床头柜上,动作优雅地打开盖子,香气四溢的粥顿时飘散开来。
她盛了一碗递给谢瑾臣,语气不容拒绝:
“先把粥喝了。”
谢瑾臣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母亲淡淡地问:
“明婳呢?我听说她昨晚不是来了吗?”
他动作一顿,喉结滚动了下,语气毫无波澜,面不改色道:
“她临时有事。”
庄易宁冷笑一声,在病床边坐下:
“到底是有事?还是你根本没告诉她你住院惹人生气了?”
谢瑾臣放下碗,抬眸看向母亲:
“您知道了?”
“整个谢家都知道了。”庄易宁目光锐利,
“昨天明婳跟你妹妹打电话的语气我就在旁边听着,当时我就觉得大事不妙。”
“现在知道后悔了?”
庄易宁看着谢瑾臣有些落寞的神情,叹了口气,
“瑾臣,妈一直觉得你做事有分寸,但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直视着儿子的眼睛,语气严肃: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你瞒着她,是觉得明婳承受不了,还是你根本不相信她能和你共患难?”
谢瑾臣下颌线绷紧,声音低沉:
“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结果呢?”庄易宁反问,
“现在她不仅担心,还觉得被欺骗、被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
病房里一时陷入沉默。
半晌,庄易宁才继续道:
“我早上已经让人把齐琳悦送回英国了,早就看你大姑一家不顺眼了,现在敢闹到明婳跟前给她说些有的没的。
真是给脸不要脸,至于齐家那边……”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
“听你爸说你昨天晚上突然从齐氏撤资了?”
她的消息这么灵通当然是安插了眼线在谢瑾臣身边,
虽然福叔对谢瑾臣忠心耿耿,但有些事瞒不过她的视线,
更别说齐琳悦这外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