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龙凤双生。”
马文才自然知道卫乔昔说的小妹是胡乱捏造的,恐怕说的就是自己。
“同你样貌可是一样?”
“一模一样,常常只有家里爹娘能把我们两个分辨出来。”卫乔昔道,“只不过去年家里给小妹议了门亲事,谁知道后来又被男方退了回来,家里上下都气的不行,你说男方这样的人,我们小妹是断不可能再嫁给他是不是?”
马文才听出了卫乔昔的试探,听她说断不可能再嫁他,心里郁闷地紧,只能加以补救,“巧了,先前我家中也曾退了门亲事。”
“我与对方姑娘素不相识,盲婚哑嫁,若是不合适,岂非耽误了对方姑娘。”
马文才一副“我退亲是为了对方姑娘好”的样子。
“那文才兄可比我小妹那位前未婚夫好多了,那男方退亲时说我家小妹‘见识浅薄,样貌丑陋,歪瓜裂枣,不配与他比肩’呢。”卫乔昔扯了扯嘴角,说的冠冕堂皇,也真当她会信吗?
马文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这话听着耳熟,真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当初到底派了谁去退亲?场面话都不会说吗?什么话都往外讲!
“怎么会,你家小妹若是同你一般的样貌,那自然是不俗,又怎么会样貌丑陋,歪瓜裂枣呢。”
卫乔昔猜了个大概,想必马文才不但知道她是女儿身,说不定还早就知道了她从前与他有过婚约。
既然都知道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这谁清楚呢。”两人已经走到了厨房,卫乔昔把桶放在灶台边上,“总之我爹娘是气坏了,说是小妹便是终身不嫁也断不会再吃回头草了,尤其是我娘,当场就气的差点昏过去了。”
马文才心里一“咯噔”,“那,那你小妹怎么说?”
卫乔昔坐在旁边凳子上,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两人都心知肚明,再演不下去了。
马文才一脸懊恼,“当时我爹说给我定了门娃娃亲,你知道,我那时同你并不相识,所以我才拒绝了。”
卫乔昔的食指在手臂上点了点,“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谢先生来书院的第一日晚上,你来问我功课,我见到了你的耳洞。”马文才道。
卫乔昔摸了摸耳垂,她一年多不戴耳坠,耳洞早已愈合,看不出痕迹了。
“这么早?”
她原以为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结果她居然比祝英台暴露得早这么多!
“所以,”卫乔昔变了脸色,“你知道我是女儿身,你还跟我勾肩搭背,还睡同一张床?”
“我……”马文才有些心虚。
卫乔昔的拳头紧了又松,从凳子上站起来,原地转了两圈,瞪着马文才,“马文才,我告诉你,咱俩没完!”
卫乔昔恼怒离开,没走几步就看见情绪低落的祝英台。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不当心便撞在了一起。
“乔昔,你怎么了?”祝英台被撞着往后退了两步,看见卫乔昔神色不虞,问。
“我没事。”卫乔昔摇摇头。
卫乔昔身后,马文才追了出来,站定在离卫乔昔一臂的距离不敢再往前靠。
祝英台看出了些端倪,往卫乔昔跟前凑了凑,“你和马文才吵架了?”
卫乔昔虽不说话,表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卫乔昔脾气好又随和在书院里都是出了名的,能惹得卫乔昔这样生气,祝英台看了马文才两眼,果然他这样嚣张自我的人,就连卫乔昔都忍不了他。
祝英台十分惋惜道:“五柳先生已经去世,我们没办法听他讲学了。”
“既然已经去世,那我们就回书院吧。”卫乔昔的鞋尖在泥泞的土壤里碾了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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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时,三人先去了五柳先生的墓碑前拜祭。
坟是新坟,白石碑还是刚打磨出来不久的样子,黄土也是新埋不久,还是湿泞的一堆,露出一点带着一起挖过来的嫩草。卫乔昔将手里菊花放在碑前,对着墓碑深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