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一下手臂,但没有甩开。
祁晟冰冷地看着他,嗤了一声。
手指慢慢缩紧,被沈言羡慕过多次的力气,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只见向随今脸上忽然溢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另一只手试图掰开祁晟的手指。
耳边则听到祁晟说:“滚远点,杂碎。沈言是我的。”
而在祁晟抓住向随今的这一刻,沈言对祁晟弯着眼睛一笑,一个眼神也没给向随今,扶着温宜竹走了出去。
“小言!”向随今失魂落魄地喊:“我很想你,我——”
他声音忽然停住,满眼放光的看着沈言去而复返。
即使在这样迷乱的黑暗里,沈言依然如一束清冷的月光,拨开黑暗照了进来。
他不知从哪个桌子上拿过一瓶开封的红酒,慢慢走到了向随今身前。
“小言……”
向随今终于用力挣脱了祁晟,满脸痴迷的看着沈言,“你回来找我了。”
他高兴极了。
去而复返,这是不是意味着,沈言心中有他。
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会儿和沈言共度一个美妙的夜晚,但不行,那太急了,会不尊重他,对,要沈言开心才行……
脑海中一瞬闪过很多画面,他贪婪地看着沈言走近,看着沈言抬起酒瓶,然后——酒液倾泻而下,将向随今从头淋到了脚。
沈言终于勾唇笑了,笑得不屑又轻蔑。
“一套衣服就想让人陪酒又陪睡,向随今,你恶不恶心?”
哐当,酒瓶扔在一旁。
沈言冷笑,“向总缺这点钱,我可不缺。这套高定明天会有人联系你赔偿。”
说完他回头走出两步,忽然又拧着眉,满眼戾气地回头,伸出手指向向随今:“还有——滚远点,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
-
带着温宜竹离开之后,向随今什么表情、什么想法,对沈言来讲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此刻,他看着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的温宜竹,神色复杂。
护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沈言抱着手臂,和祁晟站在走廊拐角说话。
“你认识向随今?他是你以前的情人?”祁晟凝视沈言,眼底有几分阴郁。
这几分阴郁不是因为沈言认识向随今,而是因为向随今在沈言面前的态度。
那样熟稔,似乎与沈言相识已久,话语间好像他们曾经很是亲密。
“嗯?”
沈言愣了一秒,转而露出“你在逗我”的表情:“能别猜的这么恶心吗,宝贝。”
“是我以前的校友,一个阴暗批,暗恋我的神经病,如果不是……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他中间含糊了一下。
祁晟脸色瞬间多云转晴。
不知道是因为这个解释他很满意,还是因为沈言脱口而出的“宝贝”。
“那这个服务生?”祁晟敏锐道。
他肯定道:“你认识他。”
沈言看向不停往自己这边瞄的温宜竹,对对方微微颔首后说:“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谁?”祁晟问。
“你看不出来?”沈言眨了一下眼,往前凑近了一点,指着自己说,“我。和我长得很像。”
祁晟视线从沈言的眉眼看过去,将整张脸和身体都一一上下扫视一遍后,不解道:“哪里像?”
他淡淡道:“看不出来。你就是沈言,和任何人都不像。”
从最最开始,他第一次见到沈言的时候,祁晟就知道沈言是特殊的,是独立于所有平淡脸谱中的那一个。
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沈言有点高兴,唇角忍不住翘了一下。
他一直很讨厌替身这种说法,所以对向随今简直厌恶到了极点。
作为原书的主角攻,他既不尊重心中的白月光,也不尊重眼前的温宜竹。
极端自我,自私卑劣,从不正视别人的独立性和人格。
所以在文中,他霸道、暴力,是温宜竹一个人的帝王。
“沈……沈言先生。”
温宜竹这时候,捧着包扎好的手走了过来,因为喝了很多酒,他走路有些摇晃,扶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