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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2 / 2)

:“你来这里作甚?”

“不叫来,叫回家。”荀舫拿出手上的锁匙,示意温屿开门,“快会账。”

温屿接过锁匙,荷包里余下的几个大钱,刚刚够车钱。她摸着空荡荡的荷包,瞥了荀舫一眼,上前打开大门。

夜里的宅子格外安静,月亮不再如昨夜圆,反倒给草木繁盛的院落,平添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美。

进了花厅,荀舫放下东西,卸下窗棂。羊角壁插灯中还余下大半截蜡烛,他取出火折子点亮,又摸到灶房,取了酒盏过来。

烛火氤氲,荀舫打开酒坛,倒了两盏酒,递给温屿一盏,他吃了几口,瘫瘫倒在矮榻上,舒舒服服喟叹了声。

苇帘半卷,风吹斑竹沙沙。在角落的桂花茉莉不甘落后,尽力的吐露芬芳。

温屿背靠矮几坐着,双腿交叠,握着酒盏,望着灯影绰绰与月色交辉的庭院出神。

“哎哎哎,你别发呆啊,莫要辜负这般好的景致。”荀舫望着温屿片刻,伸腿轻轻去踢她。

温屿抬手拍上去,荀舫没有躲,任由她打了一巴掌。

“解气了吧?”荀舫慢吞吞道。

“解你个头!”温屿顿时火气涌上来,怒瞪着荀舫,“不痛不痒,这就算解气了?”

“要不,再让你打一巴掌?”荀舫坐起身,将腿伸到了她面前。见她扬起巴掌,他赶紧道:“我可没得罪你。”

温屿泄气,收回巴掌,意兴阑珊地吃着酒。

荀舫清楚温屿为何心情低落,她是在为金钿儿鸣不平。大雍与大周一样,养瘦马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甚至有些不过十岁出头,就有客人看上,像是金钿儿这种情形不过司空寻常。

“在你们那里,可有这种情形发生?”荀舫问道。

温屿愈发丧气,道:“明面上没有。”

荀舫若有所思,道:“背地里还是有,律法禁止之下,做得更隐秘了些。”

“是。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是,她们有可能得到解救。”温屿烦躁不已,她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其实不止她们,我,玉娘,丽娘,黄氏秦氏,甚至林嫔,都面对着同一种困境。”

温屿比划着,试图让荀舫理解:“就算你不是世家公子,就是穷苦中种地的庄稼汉,从出生起,你就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别人会称你为当家的。要是我不在了,你留在大周,不会面临与我同样的问题。你是男人,天然可以掌铺子。而我呢,你离开之后,我成了寡妇,就必须找个男人撑着,就算是个无用的窝囊废,因为是男人,我就多了一重保障。”

“确实不公道。”荀舫回应了句,问道:“以后你都不打算做花楼买卖了?”

温屿道:“要是没见到,我就能当做无事发生。看到后会难过,又改变不了现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最难受,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最让温屿难受的,不止如此,她声音低下去,后悔自责不已。

“我不知先前对张妈妈的那些话,金钿儿听懂,听明白了多少。我不该凭着一时冲动,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温屿抓着头,伤心道:“好比在一间坚固,无窗五门的铁屋子中,金钿儿她们在沉睡。我却将她们叫醒,说是现在被困在里面,逃生无门,马上就会死了。让她们清醒地面对死亡来临的痛苦,还是麻木地死去,我认为前者反倒是伪善,残忍。”

荀舫唔了声,道:“也不一定,这要看人,比如我,宁愿是清醒地面对所有的事,即便是死亡,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再说,金钿儿不一定听懂了你的话,你别多想。”

话已出口,已经覆水难收。温屿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别再去回想,失落地道:“我宁愿对富家夫人太太闺阁娘子们面前卑躬屈膝,去到处叫卖摆摊,也不要做她们的生意。

荀舫分析道:“不做也行,你没将巧绣坊扩大,只两个绣娘,开支少,半年接一笔贵重的买卖,就能维持下去。何况你还有林裕和这个大主顾,绣坊不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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