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
不会那么地想吻她。
爱河为什么是坠入?因为它像溺水一样无法挣扎而出。
只能坠入,只能沉沦。看着自己的理智和原则像泡泡一样浮上亮晶晶的水面,砰的一声,碎裂消失。
说来也很可笑,活了三千年,她本以为已经很了解自己了,终于又认识了自己陌生的地方。
原来她并不是不可战胜。
她也要认输的。
向命运,向心,向感情。
向……谢挚。
这个人……这个人……她到底要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
无法推开,无法拒绝。
最骄傲的人,一点一点,垂下了头,终于还是选择向心中的感情俯首。
拭去眼角不知何时流出的一滴泪,姬宴雪撑着额,极疲倦地向后倒在王座上。
在这里静坐一晚,想清楚,整理好情绪,也就可以了。
天明之前,她会回到谢挚身边,仍然若无其事地做她的妻子。她要学会忍让和接受,即使这让她很痛苦。是她先动的心,先喜欢的小挚,她也没有办法。
不知小挚睡得好么?她临走时动作很轻,还给她身边放了只小狮子陪她。她梦里会有她吗?还是会梦见云清池?她也不知道。
谢挚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时,姬宴雪竟然没察觉到。
殿内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女人坐在王座上,如同一尊孤独的石像。谢挚心头疼痛起来,走近她身边,在王座旁半跪下去。
“阿宴……你怎么一个人起来了?睡不着吗?”
握住姬宴雪的手,谢挚这才发现她的手冰凉一片。
姬宴雪不答,问道:“冷吗?”她想要起身,带谢挚回去,这座宫殿极少有生灵进入,夜间冰寒刺骨,“这里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谢挚的态度意外地坚定,姬宴雪顿了顿,看向她。
“你在想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你这几天一直不开心……”
“……”
姬宴雪沉默。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谢挚。”
她不愿说,可是被谢挚这样看着,梗塞的喉头还是艰涩地动了动。
不是疑问句,而是平铺直叙的,姬宴雪一开口,谢挚才发现她声音有点哑。
“你因为云清池那么难过,不许我杀她,还哭,你想着她,又回来对我这样子。”
她明明知道,她拒绝不了她。
谢挚当然不需要担心或者害怕,因为她爱她。
害怕失去谢挚的,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我不喜欢你为云清池哭,”姬宴雪看着她,语气仍是平静的。她平静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能:“可是我没有办法。”
“谢挚,我对你没有办法。……总是这样。”
忍着心痛感,姬宴雪强迫自己继续。
有些话,她这几天想了很久,必须告诉谢挚。
刚好小挚今晚来找她了,否则过了今天,她大概再也没有勇气和心力对她说了。
“……你若是还喜欢云清池,便跟她去吧。她如今虽然修为远远不如往日,但究竟容貌还在,又最会假作温柔情深,你若是想同她去,我……我会想法子,叫你们成全。”
实际上她极怕谢挚露出惊喜之色,神态轻松地答应她,对她说好,头也不回地离开昆仑山。但若是小挚选了云清池……那也是她的自由。
她会放她走,让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些日子,她便是在假作不知和放谢挚走之间犹豫不定,这两者每一个选择都让她痛苦,心如刀割,无法接受。
但是今晚,她终于还是强撑着说出来了。
她几乎不敢看谢挚的反应,但还是逼着自己镇定。
从姬宴雪开始慢慢说的时候,谢挚就惊诧而又心疼。
在她一无所觉之时,姬宴雪想了这么多,这样挣扎痛楚。
的确是她不对,她犯了错,她忽略了姬宴雪。
姬宴雪表现得太过宽容大度,方方面面都做得太好,以至于让她有时会忘记她也是第一次涉情,无意间伤害了她。
人心非铁石,她的心也会痛呀。
云清池的事,一定让她很在意吧?是啊,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不在意的。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好,让你难过了……原谅我好吗,阿宴?别赶我走……”
谢挚将姬宴雪的手贴紧在自己脸颊上,靠在她膝上,一下下啄吻女人的掌心,“我早就不喜欢云清池了,我对她并没有半分情意,那天我哭,是因为一时情绪所致,并不是还没有放下她……”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最好的。你要对我放心的,相信我,也相信你的魅力,好吗?”她柔声说。
她知道眼下要使姬宴雪打消疑虑,不再以为她还对云清池旧情未了,要尽量表达出自己对她的爱和喜欢,让她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