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着外面。”
她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告诉我,是不是有很多人?”
谢挚浑身一抖,重重地喘了口气,眼中愈发迷蒙。
其实她特别喜欢姬宴雪这种……命令式的口吻,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每次听到总会浑身战栗。
她不好意思跟姬宴雪说,可她知道,姬宴雪那么敏锐,必定早就发现了。
“不要让我问第二遍。”
谢挚几乎要滑落下去,呜咽道:“是、是……”
“选一个人,描述她的外貌举止。”
谢挚脑子都混沌了,此时姬宴雪不论说什么,她都会照做,“有……有一个人她在切菜,她穿着……啊……灰衣服,看上去很高,也很年轻……呜……阿宴、阿宴——放过我,放过我……”她控制不住地小声尖叫,又怕得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怕让族人们听见。
“怕发出声音?”
姬宴雪似乎笑了笑,将手指探入她的口腔,夹了夹她的舌尖:“含住就不会了。”
……
……
……
姬宴雪抱着谢挚,让她全身都依靠在自己身上,谢挚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缓过来。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过身,气哼哼地咬姬宴雪的锁骨:“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都说了不要了,你还欺负我!要是有人突然进来怎么办!”说着还后怕不已。
姬宴雪由着她咬,神情放松而又慵懒,抱着她慢慢地笑道:“不要紧的,我设了阵法,你一进来就启动了,没人能闯进来。”
她怎会注意不到这种细节?自然早已准备万全。
——姬宴雪原来早有准备,谢挚放心了一瞬间,旋即更加羞恼:“你……你还好意思说……!我刚刚害怕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
害得她白担心一场,还求了姬宴雪好多特别丢脸的话……
“告诉了不就没意思了吗?哪有玩游戏一开始就透题的。”
谢挚今天的反应格外大,比她平时温柔的时候可激烈多了。
姬宴雪若有所悟,心里偷笑。
小挚原来喜欢这种风格的吗?
那太好了,她也喜欢这样,以后再也不用因为小挚喜欢温柔再忍耐了。
姬宴雪叹了口气:“我不高兴你抱象族长,还有叫象英阿英,以后可不可以不这样叫了?”她摸着谢挚的头发,温存地与她商量。
明明谢挚都叫她阿宴了,怎么还可以这样叫别人呢?这个称呼是属于她的,别人都不能有。
——她完全忽略了真要论先后,其实谢挚叫阿英才是最早的。
谢挚一阵无言,她哪能想得到,姬宴雪居然在因为这个吃醋:“你也太能吃醋了……族长是我养母,阿英……象英是我姐姐,我从小就与她们这样相处。”
“可是你都长大了,现在还与我在一起。”
神帝碧绿的眸子柔和地注视着她,清澈水润,如雨后湖水,谢挚被她望得败下阵来:“……好啦,以后我多注意就是了。阿英她也……也并不一定愿意我再这样叫她。”
又温存了一会儿,姬宴雪坐起身,朝谢挚笑道:“把你带来的衣服给我吧,我身上的这身不能穿了。”
“怎么不能——”
姬宴雪穿的还是她最常穿的白金长裙,材料和工艺都特别精致,都能和法衣比了,谢挚懵懵地望了过去,便见神帝心情特别好地道:“都打湿了,还怎么穿?”
谢挚想了想,才明白她的暗示,刚降温的脸又开始烧,结巴道:“你明明、明明掐个诀就能弄干净了……”
她目光滑向姬宴雪的裙子,看清楚之后,又像被烫到似的移开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方才,真的有……这么多吗?当时只感觉,冰冰凉凉的……
“可我不想。”
姬宴雪笑吟吟地开始换衣服,她换衣服向来不避着谢挚,倒是谢挚,总会不自然地移开眼睛。
她也不知道她在害羞什么,明明什么都看过了,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不是一两次。
总怀疑,姬宴雪在勾引她……用她的美貌。
偏偏她不争气,老是中招。
大荒人的服饰没有中州人那样复杂,姬宴雪三两下就穿好了,一边戴护臂,一边转过来让谢挚看:“怎么样?”
大荒人在衣服上好用艳色,姬宴雪挑的这身衣服和她身量正合适,红色短袄上镶嵌着一圈闪烁的碎宝石,腰束皮带,脚穿长靴,干净利落,分外精神,愈发显出她腰细腿长,身材高挑。
谢挚禁不住喃喃道:“你这样,看起来还真挺像个大荒人……”
大荒人都很高大,像族长,也只是比姬宴雪矮一些而已。
她穿着大荒服饰显得不伦不类,姬宴雪倒很合适。
就是发色和瞳色不太对,气质也完全不一样。
姬宴雪就算是穿着这样普通的衣物,也看起来非常华丽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