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所作。
薛柔想抽走手腕,却根本动不了,抿唇维护表兄,“他不曾。”
她唯恐皇帝再迁怒旁人,连忙补道:“小怜声线婉转,适合秾丽缠绵之词,我是特为她所作的,只是玩乐罢了。”
谢凌钰一双眼如黑玉,不说话时静幽幽的,盯着面前少女。
耳畔仿佛有人在说话,不断提醒着他,阿音又在撒谎。
她为何慌成这样,语无伦次,究竟是为那个乐姬开脱,还是怕她的“檀郎”受罚?
显而易见,是后者。
薛柔被皇帝盯得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垂眸勉强说完最后一句。
“关乎男女大防,我与表兄从未有任何逾矩之处。”
她心里默念,未曾耳鬓厮磨,未曾有肌肤之亲,算什么逾矩。
不算欺君。
谢凌钰轻笑,饱含嘲讽之意。
薛柔心里异常憋屈,最讨厌皇帝这种洞穿一切后的轻笑,还什么都不说。
她不知谢凌钰究竟想到哪个地步,连辩驳都没法。
“陛下非不肯信,我也没办法。”她也不敢过分顶撞,“这种事,我实在没法与陛下自证清白。”
说完,薛柔仿佛想到什么。
“陛下实在想与人痛骂我,不若召洛阳尹之子进宫畅谈。”
谢凌钰蹙眉,“新任洛阳尹?他说什么了?”
见皇帝这副模样,薛柔也轻笑一声,“他说的句句在陛下心坎上,陛下不若遣人去问问,说不定相见恨晚。”
谢凌钰脸色难看,“何必含沙射影,朕为何恼怒,你不知晓?”
少年眼底全然是嘲讽,“说什么从未逾矩,赠你金钗的是他,替你簪花的也是他。”
“上元节,春日宴,乃至不久前的游湖……朕都不知京官竟如此闲暇。”
“他年长你几岁,竟连这点男女大防都不懂。”
谢凌钰垂眸,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全然不在乎自己正握住一截皓腕。
薛柔愣住,略慌乱地看向一旁,回过神后不可思议地质问:“陛下如何知晓?”
“陛下派人监视我?”
简直匪夷所思,朱衣使都有差事在身,或监察百官,或探查民间异动,怎会在她身上花费精力。
谢凌钰神色凝滞一瞬,“王玄逸身为朝臣,朱衣使见他不思公务,禀告朕而已。”
薛柔本不想信,可朱衣使监视她更是荒谬绝伦。
她抿唇,想早些离开,“阿弟还在外侯着,陛下若无其他事,我便退下了。”
“何时回宫?”
少年声线有些不自然,四个字又冷又硬。
“暂且不回去,等及笄礼过去再说。”
谢凌钰松开手,“在宫中办亦可。”
“恐怕不大合适。”薛柔推拒,“届时又要惹人议论。”
她脸色不似作伪,当真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