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着周遭嘈杂的声音,一边往天幕上看去,不得不感慨,如今的局面虽是步步险境,需要每一步都走得更快更稳,但相比于天幕上的步步为营,此刻军政大权总还是握在手中的。
天幕之上的陛下和他这位臣子,面对的是何等艰难的局面啊……
可就算如此,她依然给出了那样的发愿,也因他刘裕的认同,做出了下一步的行动。
【刘裕的认可,对当时的永安来说,是一记至关重要的强心针。】
【当然,问题也有很多。比如说,刘裕长期征战的地方就是京口和京口往北的豫州,作战的规模也不大,要突然调往关中,他的作战经验够不够?】
【永安刚刚在京口以修建堤坝水渠为名,组建了一支初具雏形的军队不假,但这支军队的根基因拖家带口,还是在扬州的。这些人可能愿意为了一口稳定的饭,为了永安拿出的农业革新技术,听从她的号令,却并不会为了所谓的响应洛阳百姓的呼声,就背井离乡、转战他处。】
【此外,在皇帝和权臣都不想打的情况下,她一个太后想打有什么用?本来皇帝就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对她多少有了些提防的想法,若是真由她这麽明确地提出要守卫洛阳,还要借机谋夺军权,这个怀疑就会继续被扩大了。】
【不仅是目前仍算盟友的皇帝,桓玄也得再怀疑她一回。先前就已捅了一刀,估计桓玄也不会介意再多捅一刀,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臣不敢!”随队在后的桓玄当场就跪了下来。
王神爱笑了笑,转头去将人扶了起来,“朕都已经说了,往事无需多提,天幕上的事情也已经翻篇,何必行此重礼。”
“我看这天幕要说的东西还很多,难道你接下来要次次都跪吗?”
桓玄闷声称了句“是”。
陛下是没说什么,奈何头顶天幕的声音,仿佛是对他的再次公开处刑——
【所以最后,永安做出了一个决定。洛阳,要保,但必须迂回着来保。她刚刚募招到手的新兵,也不适合远距离调度,从扬州奔向洛阳作战。若是洛阳真的无法保全,会落入姚兴的手中,这次行动起码有一个目的要达成,那就是给刘裕查找实战的机会。】
【她的起步局面太难了,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位天赋型将领的效忠,必须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