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似乎所有人都判定他叛逆、不服管教、难以驯服,但他其实从未逃过课现在是个好时机。
上课铃响,学生纷纷往教室里跑。
文娇刚出办公室,便看到一个人影从楼梯间晃出来,鬼魂儿似的飘了下去,怎么叫都不回头。
oasis,螺蛳粉在脚步声中睁开眼,一见是他,翻身站起来,兴奋地摇尾巴。
楚熠却并未像平常那样,摸它的头、下巴,而是给它套上狗绳,打开手里的罐头,放在地上说:吃吧。
螺蛳粉更开心了这是它最爱吃的兔肉罐头,不是每天都可以享用。不仅如此,它还获得了额外的bon,很多很多冻干。
它吃得很香。
楚熠蹲下身,终于肯摸他,揉了揉脑袋,而后不知说了句什么,螺蛳粉立马停下,猛地往后一撤,弓起身子狂吠,绕着楚熠打转。
楚熠起身,冷冷命令:停。
螺蛳粉却更害怕,尾巴夹紧,不停地低吼。
那你走吧,楚熠把绳子一扔,反正你不听我的话。
螺蛳粉低下头,脊背一抖,发出细细的的呜咽。
你讲点道理,不要搞得像我在欺负你。
是他不要你了,明白吗?
这是我的错吗?
我问你是我的错吗?
像听懂了,螺蛳粉费劲地踮起后腿,扑向楚熠,鼻尖拱他的手心。
楚熠不为所动,挥开手,命令它坐下:你不高兴也没办法。
你是个瘸子,残次品,他讨厌你,这辈子都不要你,听懂了吗?
你乖乖的,别惹我不高兴,我没有他的耐心,随时都会扔了你。
楚熠把手里的冻干全洒在地上:吃完。
螺蛳粉被吓到,不敢吃,但更不敢违抗指令,边舔边漏,喉间发出呜咽。
楚熠冷冷看着,确定全部都吃掉后,把狗关回院子,不顾身后的狂吠声,转身离开。
别搞错了。
养一只狗,照顾它,爱护它?
怎么可能。他向来耐心有限,最擅长的是为非作歹和痴心妄想。既然梁硕终于看透他,烦了他,恶心他,他也不再有伪装的必要。
所以这是它的筹码。
他不再犹豫、分裂、忽好忽坏。这次,他可以彻底腐烂下去。
既然爱是不可能的,那就恨吧。
他要梁硕这辈子都恨他。
两个月后,3月21日。
t大外语类保送生复试。
楚熠的面试顺序很靠前,早早考完从六教出来,溜达到紫荆公寓附近,在小超市买了瓶水。
结完账,旁边队走出俩高个儿,手上拿着些新购置的生活用品,一转头,见到他俱是一愣。
面面相觑了几秒,楚熠拧上瓶盖,笑了笑:不认识了?
怎么会,梁硕不咸不淡地说,没想到这么巧。
是啊,太巧了。半空的瓶子被楚熠按出响声,没想碍你眼,挡不住你往我眼皮底下撞。
白昊护犊子,受不了他这语气:不是,你这小崽子怎么不识
刚要发作,梁硕一个肘击顶过去,疼得他吸了口冷气,我操!你打我干嘛?
梁硕像没听见:那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