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倒在沙滩椅上?奄奄一息,薄薄的眼皮盖住半粒紫红的幽瞳,绮丽苍白的脸上?竟有股将死的暮气,“但是没用?了……先前拜访港口afia的时候已?经?在魏尔伦阁下兰堂阁下手中受了伤……这副残躯重疾在身,本就无力?回天?……”
“等我请完所有救兵还救不了你,你再哔哔。”森奈央头也不回地冷酷道。
“呵呵……您真是位善良的小姐。”俄罗斯青年平静地弯起唇角,带着些许的自嘲,“咳咳……只是我没有想到……奈央小姐原来还可?以直接袭击心脏,是我的情报不足……咳咳,成败已?定……”
他喃喃自语,神态中充满认命的诚恳与?灰败。
“……”
森奈央扶着门,回头看他,表情比他一个将死之人还要僵硬死板,瞳孔地震得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你知道刚才从你嘴里说这些话有多违和吗?”
费奥多尔噗嗤笑了出来,收起那副做戏的姿态,又因为?笑声?太大,而忍不住连连咳嗽。
他像极了一盏即将燃烧到尽头的蜡烛,生命之火在风中苟延残喘摇摇欲坠,长长的眼睫如同被蛛网困住的蝴蝶的翅膀,痛苦挣扎着颤巍巍地挥舞,却始终无法挣脱死亡的命运。
因为?剧烈的咳嗽,他苍白的脸上?甚至呛出一片血色红晕,在岌岌可?危的病弱中透出一种回光返照时特有的凄美华彩。
咳声?将停,他那如蝴蝶翅翼般长长的眼睫也随之缓缓垂下,薄唇间挤出的声?音既轻而浅,似乎风一吹便会?消散在清风里。
“你就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我看是人之将死,言之也不实吧。”
熟悉的男声?响起。
森奈央和猫咪们一起抬头看,看见太宰治微微喘气,从树林深处走出来。
鸢眼青年浑身都?脏兮兮的,像是在哪里同人滚地上?搏斗了一场,微卷的黑发上?沾了好几片树叶,见森奈央望过来,仿佛先前的冷战都?不存在似的,朝她挥了挥手,亲昵地弯起眼睛:“奈奈~”
“这里怎么这么多猫咪?”
他不解地吐槽一句,揣着风衣外兜轻快地走下小山坡,在费奥多尔微僵的神色中,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呦,费奥多尔君,你的阴谋被击破咯。”
费奥多尔倒在沙滩椅上?,缓缓眯起眼睛。
“……”森奈央和猫咪们一起歪头,脑袋上?冒出一片整齐划一的:?
每次在她觉得自己脑子挺好使的时候,身边的天?才们总会?跳出来给?她一个暴击。
森奈央喘了口气,举起手问:“所以,有没有好心人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奈奈,你知道费奥多尔君为?什么会?加入白兰君的计划吗?”太宰治的手按在费奥多尔的身上?,消除所有异能的人间失格被动生效,一边把俄罗斯青年的身体往边上?挤挤,一屁股坐在了同一张沙滩椅上?。
“想搞事吧。借着白兰的手搅和风云,还不用?他出来当出头鸟。”
这点森奈央还是知道的,从看见费奥多尔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是个超级无敌麻烦危险的家伙。
她察觉到了俄罗斯青年身上?微妙的不对劲,可?是她对他了解不多,相?处时间也不过几面之缘,没有调查,毫无情报,自然不知道他具体在搞什么鬼。
“这就要从白兰君发起守护者挑战的真实目的说起了。”太宰治莞尔。
森奈央如同一位身残志坚的中风病人,拖着半瘫的身躯,努力?坐回了原本属于白兰的沙滩椅上?。
她的智障表兄中了麻醉趴在桌子上?,像个只有眼睛能动的大型等身人偶娃娃,森奈央单手给?他撅回沙滩椅上?,让他同样软趴趴地侧躺,恰巧能同他的黑心肝雾守面面相?觑。
被坏心眼的妹妹如此一撅,白兰压在长椅上?的脸因为?头颅的重量而被挤得嘟起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