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朵猛地抱住头:“不要再说了,我不好奇了。”
宣朵真的很想穿越回去撤回那束玫瑰花。
林见清又幽幽地说:“虽然那束玫瑰花我努力保存了很久,但毕竟是真花……”
宣朵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打开手机:“买!我现在就给你买!先给你买一个月工资的!你把送错的忘了。”
花店说一下子要这么多花店里库存不够,即便从别的店里调也来不及,这种量一般要预约,宣朵想了想:“那按天送吧,送到明年情人节。”
林见清把她的手抓到手里:“这么铺张吗?”
宣朵转头看向她:“你不要?”
“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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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清:“那你呢?”
宣朵:“我什么?”
林见清:“你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宣朵:“没有啊,我光明磊落。”
林见清:“真的吗?那你当初头孢兑酒只是因为笨吗?”
宣朵:“你别以为拐弯抹角骂我我听不出来。”过了很久说:“其实是有一点故意。”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讲,你不许告诉别人,尤其是向悦。”
林见清:“为什么?”
宣朵:“她会伤心的。”
林见清:“你就不怕我伤心吗?”
宣朵:“你活该的,你也让我伤心过,很多次。”
林见清笑起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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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有爱的,宣朵以为,她的父母对她。如果说直到死亡,还有什么是父母赠予她的她感激的,就是她的名字。这个名字曾经寄予了一些美好的期待,虽然起名的时候并没有多认真,但在宣朵已经记忆模糊的小时候,被叫小名的小时候,她听到父母叫自己名字时时欢欣雀跃的。
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是从她突然改变的体质。两岁以前的宣朵是非常健康的小孩,给什么吃什么,不吵不闹,总是睁着溜圆的眼睛看大人。宣汉群很得意于这个女儿,夸她省心,长大肯定会照顾人。他经常在酒桌饭局上给工友展示宣朵是多么乖巧,比如被倒提着双脚拎来拎去也不会哭,醉酒的男人们油腻腻的手掐过她的脸颊,宣汉群还会打他们的手,笑呵呵地说:“拿开脏手。”
宣汉群会给他的朋友们炫耀,两岁小孩除了乖好像没什么好炫耀的,宣汉群吹嘘自己基因好,生下来的小孩体质好,不娇气,一个月就断了母乳,后面喝着米汤也健健康康,不像有的小孩喝那么贵的奶粉还三天两头跑医院。宣汉群说她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桌上有人就喂了一根辣椒,宣朵呛得直咳嗽,桌上的人哈哈大笑。
有人发问:“诶,汉群哥你那么能喝你女儿有没有继承你?”
宣汉群此时正在兴头上,桌上的人已经喝的差不多开始干吹牛,只有他还过一会儿续一口,听了这话一拍桌子:“那能不?我家小宣朵肯定遗传我的酒量。”
有人起哄说:“要不喂两口看看,我听说有的小孩刚出生就会喝酒。”
有人出头拦了下:“她才两岁,喂出问题来了你负责?”
先前那人又说:“那喂一点点,用筷子沾点总行了吧,看看反应,说不定喂完了还要呢,哈哈哈。”
宣汉群看着宣朵清澈纯真的大眼睛,拍板:“没事,她乖着呢,给什么吃什么。”然后用瓶盖倒了一点白酒喂给宣朵,如他所说,宣朵果然不声不响咽下去了,虽然脸一下子就烧红了,但是没有吐,也没有呛。众人顿时拍桌子大喊大叫说宣汉群生了个女中豪杰。宣汉群便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又喂了一点。
知道是谁先发现不对劲的,喂了小孩之后好多人又喝了一点,已经醉得头晕眼花,终于有人用摇晃的手指了指宣朵:“诶别喂了别喂了,她是不是晕过去了。”
王诗芬赶到医院的时候宣汉群酒还没醒,正在同他一起把送到医院的朋友争执:“我小孩没事,就是喝醉了,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朋友紧紧抓着他不让他坐到地上,知道这时候跟他说什么他也听不清,只“啊啊”地应着,直到王诗芬来。
王诗芬接过宣汉群,焦急地问:“怎么回事?我娃怎么了?”
朋友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解释:“应该是酒精中毒,脸都紫了,不知道他们给喂了多少,现在里面洗胃呢。”
王诗芬跌坐在地上,宣汉群失去支撑也摇摇晃晃倒在座椅旁边。
然后噩梦开始了。手术室抢救了两天一夜宣朵终于醒来,变得无比脆弱,回家半个月内因为突发性过敏症状导致的窒息进了医院两次。
一开始宣汉群是理亏的,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当天酒桌上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能免责,他挨家挨户去警告威胁,说如果自己小孩死了要去报警,有些人直接和宣汉群动了手,有些人为了息事宁人给了钱,宣汉群狠狠敲了一笔。
很快钱就花完了,为宣朵,为自己。
宣汉群后来给钱也不痛快,甚至咒骂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