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绕了一圈,带闻澜蝉从后门进展览馆。
文瑾已经在等她。
“认出来了吗?”
闻澜蝉说:“差一点。”
差一点,就把她推开了。
文瑾笑开。
“还挺聪明,知道换香水。”
侧柏叶的味道灌进来的时候,她都差点怀疑。
但顾染漏了一点,闻澜蝉身边有文瑾这双眼睛。
大老远的,文瑾就看到顾染在展览馆门口发呆,车自然是故意停她面前的。
文瑾只是做个顺水人情,接下来的事,可是顾染自愿的。
闻澜蝉坐下,慢慢把双腿叠起。
“嗯,还换了鞋。”
身高也不对。
要不是她攥着顾染画过几次,还真会被骗过去。
“唉,还想着你们能晚点重逢呢。”
文瑾叹气,“不过,也好,感觉你的眼睛快康复了。”
要是康复了,就失去装可怜的资本了。
闻澜蝉这次回国就一个目的,治病。
而开始治病的前提,是闻澜蝉要旧疾复发。
那些阴暗的,积攒的,不可世人的情绪都被挑起,就是治疗的最佳时刻。
顾染是闻澜蝉情绪的开关,闻澜蝉想要彻底康复,顾染是必不可少的因素。
闻澜蝉又太了解顾染,被她分手,顾染一定堵着一口气。
那她就先让顾染出气,达到扯平的目的,这样她眼疾发作,顾染也不再生她的气,接着,她就要让顾染真正回到她身边了。
画展里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歌声,闻澜蝉倚着沙发背,听施颖唱那首《道歉》。
每次听,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说不出是唱歌的人厉害,还是写歌的人。
可能,缺一不可吧。
画展的布置在做最后的调整,工作人员各自忙碌,文瑾坐在闻澜蝉右侧,跟着音乐悠悠的晃二郎腿。
“尹筠绮回我了,她说随时可以办理入职。”
闻澜蝉点头,“嗯,联系国内的负责人吧,尽快帮她办入职手续。”
画展办三天,最多四五天,把这边的事解决完,闻澜蝉也就回国了。
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
文瑾知道,她早就联系过了。
“她的薪资是你来定,还是全权交给国内负责人?”
闻澜蝉比了个数,“你告诉她吧。还有,我买了栋公寓,到画室十分钟的车程,你之后就住那儿,画室我要重新改装,就不住人了。”
该说不说,闻澜蝉对员工是真好。
文瑾按住她肩膀,靠过去,一脸感动的说:“工资开这么高,还给员工提供宿舍,我真怕你亏死,”
闻澜蝉无情的推开她,“这样,万一我有点什么情况,你可以第一时间赶来,我是在压榨你。”
文瑾笑了。
“你还真是跟顾染歌词里写得一模一样,你怎么会相信她说这首歌不是写给你的啊?她百分之百是在骂你。”
闻澜蝉挑眉,“是吗?”
是啊,怎么会相信顾染的那些话呢?
可能是一想到顾染和一个陪伴她七年的人在一起,她心里就慌了吧。
到现在还是这样,听着隔壁令人愉悦的歌声,闻澜蝉就在想,顾染坐在台下看她,是什么样?
顾染从来没来过她的画展。
顾染看到她的画,又是什么样呢?
一首《道歉》结束,隔壁在疯狂喊施颖的名字,其中还夹杂着几声“顾染”。
闻澜蝉总能精确的捕捉到。
烦躁的抿抿唇,她问文瑾:“摄像机准备好了吧?”
“嗯,按你的要求买的。”
文瑾抬抬手,让工作人员把摄像机拿过来。
按闻澜蝉的要求,拍摄要有声音提示,可以导入电脑,可以打印。
而且只拍一个人。
摸到相机,闻澜蝉试了试,就跟着语音提示,一步步把照片导出来。
纸张都是特殊定制的,有凸起纹路,可以摸到照片的形状。
盲人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认识世界。
看她这样,文瑾挺心酸的。
仿佛又回到最初不见天日的那两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把治病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主动接过相机,文瑾说:“明天你只管美美的出席,我帮你拍。”
闻澜蝉没说话,她听到施颖在问粉丝想听什么歌,粉丝说要听新歌,施颖开玩笑问顾染什么时候给她写新歌,顾染的声音透过话筒:“今晚回去就写。”
粉丝在起哄,施颖在笑。
顾染对施颖,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闻澜蝉挺好奇,顾染这种近乎于对恋人的好,仅仅是出于对施颖七年陪伴的感动,还是对不能回应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