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极端。
顾染习惯性的把车钥匙丢给助理。
“开工之前买点咖啡请大伙喝,让你老板报销。”
她和施颖助理很熟,有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但也说明,她和施颖的关系不止是合作或者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闻澜蝉收敛着情绪,眼皮沉重的往下耷拉。
眼睛又开始疼了。
助理收起车钥匙,有点担心的问:“染姐,你要喝酒吗?”
每次顾染给她车钥匙,都是要喝酒的意思。
顾染噎住。
“我喝咖啡。”
助理长舒一口气,“我给你买两杯。”
“谢啦。”
顾染摆摆手,把喝完的那杯扔进垃圾桶。
她歪歪头,对闻澜蝉说:“我带你逛逛。”
两人并肩进到一楼,顾染介绍着体育馆的大体布局。
她声音比来时哑了许多,嘴唇发白,似乎很干燥。
空气里无端的多了股焦躁。
直到助理送来第二杯咖啡,她才好些。
闻澜蝉轻声提醒:“咖啡不能多喝。”
助理说:“她不喝咖啡就会喝酒。”
闻澜蝉皱眉。
她记得顾染是不会喝酒的。
一沾就醉。
顾染若无其事的解释:“经常没灵感,压力大,就喝点。”
闻澜蝉一个字都不信。
顾染先前的表现分明是酒瘾犯了。
从昨晚见面到现在,她一直端着咖啡在喝,加上助理以为她要喝酒时那担心的模样,可见酒瘾之大。
闻澜蝉直白的问:“刚开始戒酒?”
顾染抿了口咖啡。
“不是,很久没喝了。”
其实就喝了两年,特别是分手那阵子,她每天喝的烂醉如泥,和施颖在街边发疯,都是助理来接两人回家。
后来施颖一夜爆红,为了保护嗓子开始戒酒,她就陪着也戒了。
两人现在偶尔喝,都控量。
但看到闻澜蝉,她莫名的就想喝。
戒酒很艰难,她什么方式都试过,最管用的,是不让嘴巴闲下来。
“没事,喝完这杯,我就不喝了。”
顾染把咖啡放到一边。
留声机到了,她有事可做,就不会想喝酒。
“你们聊,我去挑碟片。”
待她走开,闻澜蝉问助理:“她酗酒?”
助理点头,没瞒着。
这不是什么秘密,施颖的工作人员,甚至于粉丝,都知道。
“染姐和老板认识的时候才大二吧,老板当时刚入行,工作不太顺利,天天到便利店找酒喝,她俩就是在便利店门口的台阶上认识的。”
施颖因为工作酗酒。
而顾染,因为失恋。
助理不清楚缘由,但施颖知道,闻澜蝉也知道。
闻澜蝉更知道,顾染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她没多说什么,安排助理开始工作。
和前女友共事的感觉很奇妙,闻澜蝉最初喜欢顾染,是因为顾染身上有股特性,她坚韧,热情,懂得为人处世,和她接触过的老师同学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闻澜蝉曾经不止一次吃醋,觉得顾染太受欢迎。
如今,看到顾染如鱼得水的混在施颖的工作团队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填满闻澜蝉的心。
她没告诉顾染的,远远不止她戒糖这一件事。
例如,她曾在情绪崩溃的时候偷偷买票到明都找过顾染,她以为异地恋折磨的是两个人,却低估了顾染的适应能力。
很小的一件事吧,她不过是看到顾染和文学社的朋友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她就觉得到新的环境,顾染还是那么受欢迎,有她没她都一样。
她却离不开顾染。
分开的那些时间里,每一秒,都在消磨闻澜蝉对这份感情的坚定。
可顾染什么都不知道。
她迟钝的没有察觉,到现在,还没心没肺的把闻澜蝉当作普通同事对待。
“喝水。”
顾染送来热水。
“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早晨的咖啡,闻澜蝉一口都没喝。
润润干燥的喉咙,闻澜蝉说:“要把灯和窗帘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