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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也算亡夫遗产吗 第18节(2 / 3)

玉衡峰上养病,无事做,将画笔又捡了起来,师娘可愿意让徒儿为您画一副像?”

徐宴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闵道一又补充道:“我见上回师娘将师父的画像带回去了,想起从前师父的音容笑貌,总觉得为师娘遗憾,若是能为您画一幅像,也能将两幅画像放在一处,好像你们俩不曾分开一样。”

她和宇文令,不曾分开。

徐宴芝看向车窗外漫天的大雪,神情慢慢冷了下来,只有语气仍旧温和地答道:“如此,便麻烦你了。”

坐在前头的闵道一看不到师娘的神色,高兴地应了声好。

“今晚就画吧。”

徐宴芝拉起斗篷的领子,将脸缩进暖和的一隅,包裹住冰凉的鼻尖,闷声闷气地说道。

闵道一又应了声好,身子却忽然怔了一瞬,片刻后,他缓缓转过头来,用他鹿一般的圆眼睛打量着徐宴芝。

他眼瞪大了,眨也不眨,死鹿一般,嘴上磕巴道:“那、那等一会儿,我便带着画具去寻您。”

徐宴芝霎时觉得背后起了一层寒冷的尖刺,细细密密地扎在脊骨上,涌上了最好的皮毛也暖不了的冷意。

她一瞬不动地看着闵道一,正要说些什么。

她亡夫的小徒儿却已经将头转了回去,自顾自地哼唱起凡间流行的小曲。

他唱得荒腔走板,却让徐宴芝慢慢松懈了下来。

闵道一上山时不到十岁,年幼腼腆,徐宴芝怜悯他,去他的小院照顾他时,小小的闵道一就会伏在她的膝上,哼着这首曲子。

她曾问过,闵道一说这是母亲哄他入睡的小曲。

一晃数十年过去了,北域苦寒,凡人命短,徐宴芝不知他的母亲还在不在人世,也不知在夜深人静时,闵道一可曾会思念起曾经让他伏在膝头,为他哼唱安眠曲的母亲。

话说回来,宇文令为何会收下闵道一这个天赋寻常的弟子,他从未说过,七峰众人也只说是因为凡人国王献上亲儿祈求仙人垂怜,教掌门破格收了徒。

现下宇文令已死,徐宴芝再也无从得知真相了。

冰雪季即将来袭,太阴峰上的风雪更是无休无止,要将一切撕碎般剧烈,灵舟飞在空中,远远看去,也不过像一朵大片的雪花,左右摇摆着。

等到灵舟落地,徐宴芝已有些烦闷恶心,与闵道一约好稍后见,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她那间逼仄的屋子还是一如既往,重重帷幕遮住一张窄小的床,床上铺着厚重被褥。

徐宴芝整个跌入其中,让绵软的触感将自己包裹,缓缓地长吁一口气。

歇了一刻后,她挣扎地坐起来,褪下层层的衣裳,反过身子从镜中看着自己的背脊。

那些一道压着一道的疤痕原本已经黯淡了,此时却重新鲜艳起来,红艳艳的,从肩胛中间开始,一直蔓延到腰间,把徐宴芝生生劈做两半似得。

徐宴芝折着脖子,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的伤痕。

费了偌大的力气,终于要将伤治好,因为一场双月当空,看着又要不好了似得。

她有一具美丽的躯体,狰狞的伤口无损她的美,更添了一份诡异的冶艳,是绚丽绽放的花朵花瓣上留下的红痕,愈发显得颤颤巍巍,娇艳欲滴。

可这并不是应该的。

徐宴芝瞪着镜中美丽的躯体,她伸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背脊,白皙的手指,被鲜艳的红痕反映上妃色。

她的瞳仁颤抖着,明白这宣告着她容易被侵犯,无力反抗,只能柔软地垂下头,奉出她纤细的脖颈,任人宰割。

徐宴芝呼吸急促起来,她吸下一口气,想要顺下喉咙中哽住地那块使她疼痛的疙瘩。

她咽不下去。

她颓然伏在床上,死死揪住光滑的被褥。

她恨这躯壳美丽又无用!

金乌西坠,太阴峰上的风雪愈发肆虐起来,大殿上的结界不稳当地忽明忽暗,引得殿中刮起了几乎将房顶掀翻的风,琉璃瓦碎裂的声音不时从远处传来,让昏沉伏在床上的徐宴芝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的脸颊触碰着温暖光洁的血蚕丝,又趴着缓了缓,然后松开了抓住被褥的手,艰难撑着床坐直了。

此时的她面上已经半点不见颓然,嘴唇紧紧地抿成线。

徐宴芝面朝桌上的镜子,坦坦荡荡地挺直了背,抬起了下巴,她观察着镜子中双眼布满血丝的女人,面容僵硬地叹道:

“就这么点能耐啊,徐宴芝……”

芝字的音被她收进嘴里,变成意味不明的嘶声。

她出了一会儿神,而后外头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徐宴芝抬头看了看外头,惊觉与闵道一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于是她重新穿好衣裳,将纷乱的鬓发梳好,想着既然是要画像,又打开了妆奁,取出了一枚流光溢彩、似木非木的发簪带上。

对镜端详时,徐宴芝忽然意识到,今日距离宇文令去世,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她也有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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