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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o章(1 / 2)

可是在埃德温身边, 这些漆黑的触须则自发退化成了原本胖头蛇的形态, 用无害、圆润的顶端小心触碰着雌虫,和它们的宿主雄虫一样蹑手蹑脚,小心翼翼, 生怕在埃德温受伤的躯壳上留下痕迹。

而此刻,埃德温神智不清地挣扎着, 想要从他虚弱的身体中寻找回一丝赖以生存的力量感。可是他的肌肉仍然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手指无措地蜷曲着,扯破了塞拉为他小心翼翼披上的毯子。

“幼崽我的”埃德温的声音被一阵从内而外的剧痛打断, 他感觉很奇怪,仿佛身体中的骨骼都被寸寸敲碎, 再放到火上炙烤着, 他的血肉在皮囊里被搅碎,而他甚至不知道这痛苦的源头是什么,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仿佛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似的。

作为军雌, 他的身体是埃德温最大的依仗。他知道失去身体自控能力和作战能力的军雌都是什么下场, 他并不畏惧死亡, 可是有些后果比死亡严重得多。

他是第一军的主帅他是很多军雌结束战斗, 返回主舰的唯一希望,他要保护那些同胞,就像阿克斯元帅曾经做过的那样。

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恍惚间, 埃德温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战场上。高等雌虫的能力很强大,他们短暂的寿命换回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和昙花一现,身体强大的再生系统甚至能忍受敌军生化武器的侵袭,能使断肢再生。埃德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仿佛神志在一具陌生的身体中醒来,他只知道,如果他不能恢复他的状态,等待他的只有无法承受的结果。

埃德温思绪混乱地睁开眼,双眸蒙上了一层水光,如同玻璃般脆弱又虚幻。塞拉看得心如刀绞,他再也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埃德温在他的触须中胡乱挣扎,伸出手想要轻轻拉住埃德温,免得他进一步扯开自己还未完全长拢的伤口。

“埃德温,嘘你听我说,好吗?你是安全的,我们都是安全的,听着,我发育成功了,记得吗?我接住你了,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都太晚了,我做了一些不对的——”

“——别碰我!!”

埃德温被塞拉触碰的手仿佛被灼烧一般,雄虫信息素透过他们接触的皮肤,像滚热的水,流淌到了埃德温身体的每一寸,一些混乱的记忆突然涌了上来,让埃德温仰面栽倒在一片漆黑的触须里,手脚发着抖,双目大睁地看着被触须覆盖的漆黑穹顶。

他记得——血液,痛苦,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他记得他的幼崽还活着,但是他的幼崽却不在他身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无法抵抗的怪物。怪物用尖锐的喙刺穿他的皮囊,注入了焚烧内脏的毒液,他被困在一张暗无天日的漆黑蛛网中,任凭自己的皮囊被刺穿,被侵染,被融化,被彻底——改变。

而他失去了自己的幼崽,他失去了所有,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无法做。他像一只最可悲的猎物,被生剖活剥。

他还记得,他求饶了。即便阿克斯元帅让他们永远不要求饶,永不投降的军规是第一军不可动摇的铁律,可是埃德温连这最后的尊严都没有守住,他用破损的声音请求停止这场折磨,可是他得到的只有更多、更深的进犯。

埃德温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本以为自己对所有的痛苦都无所畏惧,他的身体让疼痛宾至如归,他的躯壳已经变成一柄完美的利剑,他的宿命是刺穿敌人的咽喉或者断裂,他从不畏惧痛苦,也不逃避死亡。

可是被摧毁,是他承担不起的后果。那并不是干脆利落,完整纯净的永寂,而是失去最后的坚守和尊严,失去他赖以生存的掌控和能量,被摧毁后,他不过是一滩死肉,疼痛可以随着死亡消退,但是被摧毁后,纯净的魂魄却无法重归平静。

他不想要这个,他不能承受这个他的虫崽呢?他的塞拉呢?他他还怎么面对他的幼崽,面对他纯净的双眸?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幼崽,他是最失职的雌父,他甚至他不配做一个雌父,不配做一个战士,他无颜再面对阿克斯元帅,面对那些他失去的同僚。

他觉得很很恶心,很肮脏。埃德温散乱的眸子缓缓落在自己下腹的伤口处,那里被喷了一层医疗喷雾,在雄虫基因和能量的冲刷下,内伤几乎已经愈合,粉白色的新皮正企图包裹住裸露的筋肉,可是——

埃德温的身体在莫名的高热中打着冷颤,他记得肚腹被刺穿的感觉,他记得他身体内的腔,那本该在战斗中被摧毁的东西,又被迫承受新的改造和玷污,他记得——

他记得由内而外被撕碎的痛苦让他触电般痉挛着,他记得诡异地、无法抗拒的力量猛然灌入他的腔,开始分割和改造他的每一寸血肉,漆黑浸染着他的血液,玷污了他的气味。

好恶心好脏。

埃德温用手肘半撑起自己的身体,墨发倾泻在他伤痕累累的肩头,白皙的面容冷汗涔涔,双颊却带着一丝发热带来的淡淡的粉。他重新扬起脸,失神的眸子看着漆黑的穹顶,喉结滚动间,一声呜咽无法自控地溢出他的喉咙。

他的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腰腹,突然将整个指节刺入了自己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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