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财不外露, 绛蔻这几个惹眼的金元宝砸下去,光凭令微一介柔弱女子, 定然护不住, 若是遇到穷凶极恶的歹人, 说不定小姑娘自己都会出事。
姜沉虽不喜令微的心机与贪婪,但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上送死的道路,不过真要不图回报的帮对方, 姜沉又心头不爽, 思来想去,她索性先把人送回宫, 等到了她的地盘,再如何惩罚对方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听着身后少女一阵惊慌诧异的诶诶诶?我的金元宝!,姜沉心气顺了,她不自觉的翘起唇,拂了拂衣袖,从容步入人群。
装逼不到三十秒,她陡然想起正事,悠然的心态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拽过一位路人便赶紧问道:最近的花楼在哪儿?
路人看看尚且大亮的天色,又看看急切的姜沉,表情古怪的指向一个方向。
姜沉顾不上窘迫,道谢后迅速赶去。
正值白日,花楼安安静静,除了艳丽些与寻常酒楼无异。
走近后,姜沉才发现门口没人,里面隐约传来热闹的动静。她生怕绛蔻在里面受欺负,当即绷着脸大步迈入。
穿过正门,进入内厅,里面的情形映入姜沉眼底。
她打眼一扫,只见里面桌椅空着,所有人聚在一处,围着中心高大的圆鼓。花纹绮丽的鼓面之上,红绸翻飞,一道窈窕的身影在方寸之地转辗腾挪,轻盈灵巧仿若凌波踏水、下凡而来的天仙。
然而天仙大多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女子却是下半张脸覆着面纱,令人不由自主被她金蓝异瞳吸引的同时,又忍不住窥探朦胧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红唇。
姜沉看的怔住,耳边听不到旁人的闲杂细语,只有沉闷鼓声伴随着女子腰间悬挂的清脆悦耳铃铛音,她的眼里也看不见外人,只有那个身姿翩跹、红袖若展翅蝶翼的女子。
仿佛过了数万年,又仿佛一刹间。
当飞舞的女子旋身收舞时,意外突兀出现,对方面颊上的薄纱不知因何缘由抽离,在空中迎风翻卷后,竟就这么无巧不巧的落到姜沉面前,悠悠荡荡覆盖她整张脸。
诱人骨酥体软的香气盈满姜沉鼻间,她抬手抓着面纱的手停滞在原地,一时忘了将其拽下,反而鬼使神差的深深一嗅。
简直像个采花恶贼。
意识到这点,姜沉的脸腾的烧起来,一把将薄纱拽走。
遮挡视野的绯红离开,一双金蓝异瞳冷不丁出现在姜沉眼中,她滞了滞,狼狈扭头张望,便见圆鼓上已经换了一人跳舞,台下的人背对着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所以应该也没人,看到她刚才痴迷的丑恶模样吧?
姜沉刚升起这个念头,站在她面前的红衣少女便抬起手,指了指她手中紧攥的面纱,问:好闻吗?
姜沉脸上的热度唰的升温,连耳朵都红透了,她尴尬的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是好闻还是不好闻,都彻底暴露了她刚才变态的行径!
许是她沉默的太久,女子看看她的表情,垂下了眼睫,自己从中得出答案:不好闻,啊,抱歉,调香,是新手。
姜沉愣住。
原本听着女子语出惊人的询问,她还以为这是对方的调笑,而今女子虽声调平平淡淡毫无起伏,但道歉的态度却是不加掩饰的诚恳,无论姜沉怎么听,都没听出轻蔑或鄙夷的嫌恶。
姜沉定了定神,想了两秒,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胡夭楚。
姜沉下意识重复:狐妖?
女子面容绮艳,异瞳更是奇观,金色瞳灿灿若光芒细屑,澄蓝瞳似碧波又似天空,加上方才的倾城一舞,姜沉从容的接受了这个设定,镇定道:原来如此,我还从未见过狐妖,第一次知道狐妖是这个模样。
绛蔻:
姜沉真的知道她现在在说什么吗?
仔细看看,这人看起来一脸认真,口齿清晰,瞳孔好像确实是飘着的
绛蔻忍不住用你脑子不清醒吧的眼神看姜沉,嘴里还不忘演戏,闷声道:我叫,胡,夭楚。
姜沉:狐妖能处?
绛蔻:夭楚。
姜沉跟着念一遍,终于从奇怪的状态中惊醒,忙不迭道了声歉。
但绛蔻注意到对方余光里望了望自己脑袋,似乎想亲眼看看她有没有狐狸耳朵。
啧,想什么呢,普通古代小世界里,哪来话本子里的狐妖美人?
你是这儿的姑娘?许是为了转移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尴尬经历,姜沉问起其他事情,原本只是为了了解胡夭楚的背景,可在说到中途时,她忽然有些后悔,不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其中原因被她忽略,她不等绛蔻回答,果断补上一句:你若是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走。
是,我是妈妈,刚买回来的姑娘。胡夭楚外表妖娆美艳,性格过分老实,先是回答完姜沉的上个问题,再回答下一个:我想走,但你有银钱,买吗?妈妈说,我的初夜,要卖很多钱。
姜沉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