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两个人做起来却忙得手忙脚乱。
“我自己来。”黑泽阵说。
“那就你自己来。”威兹曼举起双手,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十分好笑,“你觉得我们像不像要把你送幼儿园?”
黑泽阵一脸茫然看他,“幼儿园是这种吗?”下一秒却懂了这句话的含义,“你说我像小孩?”
威兹曼一笑,“难道不是吗,你可才16岁。”
“他们16岁的时候见过枪吗?”
他不仅见过,还天天兜里揣着,玩着,这能一样吗?
“你还挺骄傲。”威兹曼动作很轻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仰头看了眼秋日湛蓝的天,万里无云,声音也变得悠长。
“我从来都没有想让你变得有多么厉害,多么的了不起。我之所以把这些东西留给你,是觉得适合你。我希望你之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总有一个没有付出代价的事可以留给你。”
黑泽阵已经不属于黑色,却也不属于白色。
没有听到少年的声音,威兹曼侧头看他,浅色的眼眸氤氲,如湖泊常年凝聚的水雾润人。
“你不是说希望我走的那刻告诉你吗,要是我今天不把你叫出来,你是不是就再不会和我说这些话,一直到我走也不会告诉我。”
黑泽阵心头一颤,下意识低头,而后撞进青年柔弱的肩膀上,随即落入泛凉而又温暖的怀抱中。
威兹曼低头也只能看到少年头上的发旋,他整个人埋到了自己的怀里,威兹曼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少年第几次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呢,威兹曼也忘了。
不过属于年长者的责任他不会忘记,怕少年又突然害羞,威兹曼就干脆当一个安静的衣架,双手垂在两侧,任由少年抱着他。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原路返回。难得有空,他们两个人也在外面逛了很久。威兹曼又给黑泽阵挑了几身换季的衣服。
“衣柜都是黑色的,多少也给有点儿别的颜色。”
这么说,威兹曼拿起一件白色卫衣,见黑泽阵拼命摇头,只好换成了深色。
算了,哪怕不是黑色阵营,这辈子也是不爱穿浅衣服。
黑泽阵负责拿购物袋,威兹曼负责和他聊天,逛了一会儿,一个觉得没意思,一个直接就累了。
威兹曼属于后者。
“也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玩的,能让甚尔每天都不着家。”威兹曼吐槽。
“他今天是?”
都到晚上了,黑泽阵才发觉禅院甚尔一天都没有现身。前几天他是钻牛角尖才那么疯狂训练。
可禅院甚尔为什么也这么卷?
反正不太可能是良心发现。
“他今天放假了。”威兹曼回,“他这几天因为发工资太高兴了,都快蹦天上去了。索性就给他放两天假,让他冷静会儿。”
太卷了,卷得威兹曼都怀疑禅院甚尔不对劲。
黑泽阵:“”
果然如此。
“明后天两天也休息两天吧?”路灯下,威兹曼看着他提议说,“我们也逛逛想去的地方。”
黑泽阵心思一动,点点头。
结果之后两天,两个人就这么在黑泽阵的提议下去了横滨。
是的,横滨。
孩子提出来了,能怎么办。
只能照做。
作为港口城市,横滨不算大也不算小。
无论是威兹曼还是黑泽阵,就算来过横滨,也都是出任务,还没真正意义上欣赏过横滨的美景。
威兹曼也没打扰正在忙得焦头烂额的夏目漱石,直接找002做的攻略,两个人两天逛完了横滨的各个景点。
“这就是金之助想守护的地方。”
最后一天晚上在游轮上,海风吹起,威兹曼撩开挡住视线的银发,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海面。
他很羡慕夏目漱石和国常路大觉这样的人,为了一件事能做一辈子,真的很厉害。
黑泽阵抬眼看向威兹曼,青年此刻也弯眸笑着看他。
他也找到了自己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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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又失踪了。
好像说不上稀奇的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在咒术界,就算在咒术界,也没人能动禅院甚尔,威兹曼还是比较放心的,应该花完钱就回来了,以前也是这样。
黑泽阵也乐得他不在,前几天过卷的内容还没消化,这几天正自己估摸着练习。
结果第二天中午,正打算吃午饭的时候,禅院甚尔就喜滋滋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动作迅速往两个人怀里抛了两个包装精致的纸盒子,双手靠在椅子后坐下。
威兹曼:“?”
威兹曼拿着盒子低头打量,盒子上面还捆着精致的丝带。
先不管里面是什么,这就不是禅院甚尔能想得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