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之竹,冷然相对。
“叮。”是茶盏碰撞到茶碟上的声音,艾略特坐在外围,他身姿闲雅,虽是局外之人,却无一人敢将他忽视。他是组织者,也是促成了这次聚会的人。
“可以了,”裴真等了一会,道:“两位看样子都承认了自己的所为。那么你们就该知道,我为此生气,也是应该的。”
赤王周防尊没有说话,比水流则是笑了:“因为你是第一个对‘达摩克利斯剑’动手,还成功了的‘王’,我们所有人都对你很好奇。”
“王都有掉剑的风险,前车之鉴便在那里,说我们不害怕是假的,”绿之王比水流缓缓声说,他的语气平静,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他说:“我以为迫不及待要动手的是‘黄金’,他是最希望这片土地安稳的人,可我等了好久,也不见他有动作,就只能自己搜寻起来了。”
“你们想要‘书’。”裴真一语就将他们的渴望与目的说了出来。
比水流冷漠道:“我有一件一定要做的事,寻求‘书’是为了给这件事添加上一道保险。”
周防尊嗤笑了下:“在横滨城里大肆投放眷属之力,你的目标就是使世间混乱么?”
难怪江户川乱步想要找到他,这个人真应该去和费奥多尔好好谈一谈,两人的目标是完全相反的。
裴真说:“你们找不到的。”
“你说什么?”比水流有些生气,周防尊也抬眸望了过来。
裴真轻轻叹息:“或许我直接说你们可能不太了解,但在观看了这么一出‘戏剧’后,想必你们也应该有了理解的基础。”他想了下,措辞了一下语言:“你们猜,如果‘作者’一直提起着某件东西,里面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是什么原因?”
裴真自己回答了他们:“是因为还没到‘它’出场的时候。”
此言一出,犹如激起了层层火浪,比水流陡然肃立而起,周防尊先是有些迷惑,可很快,眼中就闪过一抹骇然。“你……什么意思?”这一次的比水流是真的生气了:“是在耍我们吗?”
“有可能是在另一个城市,有可能是在城中最不起眼的地方,”裴真没理他们,自己说:“也有可能是处在一种存在与不存在间的‘薛定谔状态’,只要高层的叙事还没有定论,就没人能确定下它在哪里。”
“你想要用这种说法来让我们放弃找‘书’吗?”比水流说:“就算要寻一个借口也要寻一个好的,这种荒谬的言论,是想要我们恐惧吗?”
这两位客人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他们根本不需多想,就知道“无色之王”是在将他们的世界也比作一本书。
其实是几部的动漫。
裴真笑着看向他们:“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不用惊慌。”
怎么可能不慌?当自己是看着书里人的时候,自然是可以有旁观者的冷静与淡然的,可当自己是被观察者的时候,那种不适与惊恐之感 ,是从内心底处生出无法遮掩的。
“不过,”裴真低下头,他轻抿了一口艾略特早已备好的茶水,淡漠道:“你们找了这么久,却是连一丝的痕迹也没有找到不是吗?”
比水流的双眼如同淬过了寒霜,一寸一寸地要将裴真剖析开。周防尊则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你们还要将时间浪费在这座毫无所获的城市中多久呢?”裴真状似好奇问:“我知道你们,一位是面临着王权剑即将掉落的风险,一位,或许有擂钵街的因素,”这句话让另两人身体有些僵硬,“可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在这里是什么也找不到的。也许你们再等上很长一段时间后再来会有那个机会,可是我也不知道那个时间是多久,更有可能的是,你们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
“去寻找其它的方法吧。”裴真劝慰道:“去到高层叙事观测不到的地方,还有可能挽回你们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