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在行宫等死强。
“陛下?陛下?”
杜崇文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明今翊顿觉不妙,快步走了进去。
明晔的头毫无生气的垂着,安静的像是睡着了,杜崇文看了明今翊一眼,鼓起勇气伸手探了探鼻息。
已经没了呼吸。
“陛下——”刘公公顿时跪在地上哭嚎起来。
杜崇文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如今哭没有用,司佑延是做好了准备,他们杀进来到时候明晔也得死。
如今倒少了不少痛苦。
“够了,别哭了,”杜崇文垂眼看了看刘公公,扭头看向明今翊,“殿下手中可有能用的府兵?不如趁机快些调过来。”
“如今我离开行宫岂不更好?”明今翊不解的看着杜崇文,“趁着他们还没将行宫包围。”
“殿下准备去哪儿?”杜崇文缓缓摇头,“若是此时出了城门,再想回来可就难了,不如呆在行宫,宫里还有御林军可以用,能挡他们一会儿。”
“阁老也说了,这一会儿能顶用吗?”明今翊看了看外面的天,月亮被乌云遮住,若没灯笼,这天伸手不见五指。
“老臣也可一试,”杜崇文将明晔扶正躺在床上,扭头叫刘公公取来一份圣旨,“陛下驾崩之事,能拖一阵儿是一阵儿,万不能走漏风声。”
“阁老……”
“只要他们不知道陛下情况,便能唬住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殿下就在殿内待着,外面不论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杜崇文拿着那份空白的圣旨,朝着门外走去。
“来人,备车。”
“阁老,他们不择手段,哪怕你拿圣旨糊弄他们,也很难……”明今翊明白杜崇文的意思,他是想冒充自己,将司佑延的注意引走,不至于让他立刻打进行宫。
但杜崇文这么大的年纪,走这么一遭,怕是凶多吉少。
“殿下只要能顺利登基,老臣就算豁出去这把骨头也值了,”杜崇文自作主张,将荣王府的马车征用。
“这些时日,殿下派出去的人想必已经将消息送到,襄王带人赶来用不要多久,殿下莫慌,拿着圣旨等好,只要襄王带兵回援,他们的把戏便成不了!”
荣王府马车朝西边小巷奔去的同时,司佑延带着禁军将行宫围住,与宫内的御林军形成对峙。
“大人,刚刚行宫内跑出一辆马车,看着方向,似乎是朝着西边卧雪山庄的方向。”
司佑延眼前一亮,“追,肯定是明今翊,以为离开行宫我就能饶了他,哼!”
说罢,司佑延便带着人追上去,如杜崇文所料,行宫这边反而消停的没有打进去。
“驾——驾——”
车夫驾着马车一路穿过小巷,车后追逐的声音越发明显,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杜崇文坐在里面,险些被颠簸出来。
司佑延见马车灵活地到处钻,他们一队人马很难抓住,干脆命人将西门守门的禁军调来,几路人马来回在小巷捉迷藏。
为了将马车堵在交叉的巷口,司佑延便花费了不少时辰。
“明今翊,不出来见见你舅姥爷吗?”
司佑延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皇帝是谁,由他做主,言语上便没了恭敬之意。
马车内没有回应,司佑延冷哼一声,继续道:“大外孙真实无礼,来人,请殿下……不,你已经不是世子了,请明大人下车!”
一排士兵听令上前,吓得马夫抱头缩在一边:“你们干嘛?你们想干嘛?”
声音刚落,旁边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碰撞的声音,司佑延回头看去。
几个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拔刀冲了上来,将试图接近的士兵斩于马下。
“太子放心,我等是陛下派来保护太子安危的。”
黑衣人刀剑外翻,没有揭露车内杜崇文的身份,想来就是明今翊专门授意。
“哼!”司佑延咬牙:“太子?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伙同荣王府,弑君夺权,今日我便替陛下料理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