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绿没好气。“我觉得你丑,丑得惨不忍睹!”
姜央轻啊了一声,很是吃惊。“怎么会,桑小姐,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好,要不再调两副药喝喝吧。”
桑绿气得偏头痛。“凭什么你觉得我丑就不是你眼神不好?你怎么不配点药喝!”
姜央从善如流。“那我们一起调点药喝喝。”
桑绿:……有种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八的感觉。
“阿札玛!”
姜若木从木屋冲出来,声音很含糊,嘴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她接过姜央肩膀上的柴。“我来我来!”
她表现得十分乖巧,与驱赶桑绿时的嘴脸完全不同。
姜央见到女孩的一刹,笑容立刻消失,端着寡淡冷漠,像桑绿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样。“你怎么回来了?”
桑绿眼睁睁看着她们变脸,疑惑不解,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成天都在演戏吗?
姜若木年纪不大,也能扛起那一大捆柴。“鼓社节呀,学校放忙假了,封老师让我们回来帮忙准备祭祀用的东西。”
学校?!封老师?!
桑绿脑中警铃大作。“是那个封小明老师吗?”
姜若木:“是呀,嘿嘿,你也在巫辛沟读书吗?”
巫辛沟?
桑绿皱眉疑惑。“不是叫巫封沟吗?”
姜若木几步跑到内院的走廊,解开湿透的捆扎柴,摊平,等日头出来了方便晾晒。
姜央趁走廊上的人不注意,揽了桑绿的肩。“先吃饭吧。”
四方小桌,三人围坐,两桶小面,有些拮据。
桑绿:“不是说有糍粑?”
姜央:“在她肚子里。”
桑绿:……
姜若木腆着脸,就当没吃过,双手搭靠在桌沿,嗷嗷待哺。“饿饿。”
姜央淡淡的。“你突然回来,没饭给你吃。”
“啊,分我一点,分我一点嘛。”
一只白皙的手执起筷子在其中一个桶里匀出来些,装满一个小碗,然后将大桶推给姜若木。“够吗?”
姜若木点头如捣蒜,正要伸手抱桶,被一只大手拍了一下。
姜央将木桶和桑绿的小碗换了个位置。“她在学校吃过回来的,分她一点点就好了。”
姜若木不情不愿捧着小碗。“从学校走回来,早就消化完了。”
桑绿没再坚持,毕竟这丫头已经吃了她的糍粑。“你们刚刚说的学校……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巫溪寨。”
“巫沟寨啦。”
桑绿:……你们敢不敢和自己说过的名称重复到一次。
“这附近有这么多学校吗?还是你们读的不是同一所?”
姜央:“从阿札玛开始,巫山人读的都是同一所。”
姜央和姜若木是两辈人,学校在十几二十年间换了名字也很正常,可这也不能解释姜若木前后两次说的都不一样。
桑绿叹气。“所以,你们读了这么多年书,连自己的学校都没记住吗,尤其是你,你不是刚从学校回来?”
姜若木嘴边都是汤渍,无所谓道,“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是巫山的就好了。”
姜央点头表示赞同。“阿札玛当年建起来的学校,当然是巫山的。”
可巫山压根没有登记注册的学校啊!
她们信誓旦旦的,弄得桑绿开始怀疑清姐,堂堂市委副书记,不应该连这点数据都弄不对吧。
登——
吸溜干净的小碗搁在桑绿面前,一抬眼,就是一副讨好的表情。“再分我点嘛~”
可怜巴巴的,桑绿有心想再给她一些,可自己已经动筷子了。“我吃过了…”
姜若木没t到桑绿的点,仰头看了看。“你没吃完呢。”
桑绿哭笑不得。“好吧。”
姜央一筷子伸过来阻止。“别给她,她会得寸进尺,你桶里的都会被她要走。”
桑绿本就吃不了这么多。“她才十七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也正常。”
姜央亮出自己光溜溜的木桶。“我才二十七岁,也是长身体的时候,你也给我点吧。”
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论起得寸进尺,谁能比得过你姜央。
桑绿此时像个分饭的幼儿园打饭阿姨,一手抱着桶,一手挑着筷。“好吧,先给十七岁的。”
“再给二十七岁的。”
二十七岁?!
桑绿不可置信地看向姜央。“你才二十七岁?!”
姜央皱眉,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淡然,但不悦的情绪已经从眼睛里跑出来。“你挑少了,刚刚她那么多。”
桑绿又补了她一筷子。“你们两个只差十岁,你几岁抚养的阿木?”
姜央想了想。“阿札玛死的那年,是初三下册。”
桑绿默算,初三下册大概十五岁,十五岁的孩子抚养一个五岁的娃,她想想都觉得很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