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沉声道:“蔡将军,你领兵六千骑,拿下东昌府,护卫我军粮道,不得有误。”
因为哪怕是河南巡抚,但没有内阁和军机处的旨意,也不能擅动兵丁,幸在贾珩的动作十分快,派使者吩咐史鼎领兵前往山东驰援。
穆胜却不以为意,沉吟片刻,道:“济南府城没有多远了,你在此分兵围攻城池,我亲自领兵驰援济南府城,不能让济南府城大破。”
不大一会儿,身着二品武将官服的蔡权以及杜封、肖林等人身披甲胄,快速赶来,面色恭谨,抱拳道:“末将见过节帅。”
“将信传出去,让陈渊公子撤兵,派人突围。”李延庆浓眉之下,坚毅目光现出一抹思索,忽而当机立断说道。
李延庆所率兵丁不多,其本部马队只有三千,原本就是流寇响马,自然多是骑军马队。
陈渊道:“北方最近倒是没有多少军情传来。”
山东,曹州府
青灰色的府城城墙上,鲜血血迹尚在,城门楼上旗帜冒着浓浓硝烟,而不少红色号服,外着黑甲的汉军手持军械,往来其间。
而此刻,李延庆立身在城头上,眺望远处的登莱水师,面上现出凝重之色,问着一旁的副将郝从远,问道:“城中还有多少粮秣,可供支应几天?”
只是一座县城,城池并没有那般高,倒也用不上什么大型的攻城器具。
陈渊道:“如今出兵时机千载难逢,去年西北之战,朝廷损失惨重,又连经大战,国库渐渐见底,如果让汉廷再摆平了内部乱局,彼时,以汉廷的国力,以那贾珩小儿的手段,辽东破灭只是时间问题。”
陈潇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其他。
康鸿又吩咐说道:“仔细拷问附逆贼人,将城中与白莲教勾结的凶逆一并捉拿。”
豪格浓眉之下,那双凶戾之芒充斥的虎目目光灼灼,沉声道:“再打下去,各路的援兵都到了山东,几路夹攻,我们无路可逃,该想下一步进兵方略了。”
忠靖侯史鼎沉声道:“仔细甄别城中的白莲妖人,凡有委身侍敌者,一律以附逆罪名,就地正法!”
豪格面色阴晦不定,道:“本王这就派人去向盛京传信催促。”
其实,陈渊对这位女真肃亲王的颐指气使,有些心头不满,但一直暗暗忍耐着。
豪格说着,岔开话题问道:“等李延庆那边儿怎么样了?能否挡住登莱的援兵?”
肖林面色一肃,拱手称是。
而那两扇铜钉剥落的朱红城门已经大开,不少兵丁冲入进去,喊杀声在城中不时响起。
山东,章丘县
原本济南府城被围攻之时,这座巍峨高立的县城,也被陈渊分兵掠下,劫掠其中粮秣以供应大军所需,故而李延庆率领骑军阻击登莱援兵不敌,就一路节节败退至章丘县城,打算借助县城的城防,抵挡登莱的水师兵马。
詹东进就有些招架不住,毕竟济南府卫的卫所再是被洗脑,但作训水平以及军事技能,军纪严明,又远非康鸿手下的河北边军可比。
汉军这次虽然驰援而来,但攻城器械倒也准备的周全,此刻兵马全军押上,攻势十分迅猛,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
……
如今攻打济南府城不利,陈渊已是负面情绪爆棚,只觉宏图大业都将成饼。
陈渊自也察觉到形势的变化,心头就有些沮丧莫名。
而原卫指挥佥事,也是白莲教的堂主詹东进,沉吟片刻,说道:“丁壮上城,协同守御,另外,将那两门佛郎机炮抬过来,阻挡官军攻势。”
随着战鼓“咚咚”响起,鼓声几乎密如雨点,大批兵马开始向着武定府城如潮水般涌来。
不得不说,豪格的这个方略颇有一些可行性,效仿太平天国以及李闯的流寇手段,祸乱几省。
自中午一直到傍晚时分,残阳如血,晚霞烂漫,而青砖与条石垒砌而立的城墙之下尸相枕籍,鲜血顿时浸染了土壤。
豪格道:“虽然兵马会少,但只要运作得当,汉廷只能疲于奔命。”
……
郝从远面色凝重道:“最多只能支撑三天。”
家将穆晨并辔而行,在一旁挽着一根马缰绳,看了一眼城头上迎风飘扬的旗帜,目光凝重几许,说道:“世子,叛军和白莲教匪想要借城拒守。”
“城中乏粮,最多还能再支应天,正是将破城之时,不若再坚持两天。”陈渊目光冷然,有些不甘心说道。
陈渊心底就有些不甘心,沉吟道:“王爷的意思是?”
两人一起用着午饭。
大批军士执兵向着城头冲杀,没有多久,就传来“叮叮铛铛”之声,以及刀刃入肉的“噗呲”之声。
杜封面色坚定,拱手称是。
经过河南都司兵马三万人,近一天不计代价的攻防之后,曹州府州也终于插上了一面刺绣着“汉”字的旗帜,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盛京的王公贵族不是傻子,前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