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柳芳面色倏变,开口争辩道。
……
方晋与金升见此,倒不好再劝,连忙拱手称是,然后离了后院。
待回到中军大帐,只见陈潇坐在帅案一侧的梨花木椅子上,清绝玉容白腻如雪,晶莹剔透的清眸中蕴着一丝古怪之意。
子钰人还怪好嘞,担心他如楚王兄那样在南方遇刺。
如果用反间计,让西宁府城中的内应调动和硕特蒙古的一部兵马,再聚而歼之,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金铉看向离开的二人,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心底起了一丝狐疑。
陈潇点了点头,道:“那我让曲朗去安排。”
贾珩没有搭理这个话题,说道:“明天我打算发步骑,进兵湟源,先行试探,你那件事儿尽快安排上。”
这丢的不是一个人的脸,是整个四王八公等开国一脉的脸,这柳芳,为何还不去死?
“你最近小心一点儿,别让锦衣府的人识破了马脚。”方晋心头稍松了一口气,但仍不忘叮嘱道。
柳芳:“???”
可他金家为大汉开国四郡王,与国同休,世袭罔替,这样是图什么?
但朝廷精锐骑军如此,如果真的上疏参劾于他,天子那里会怎么看,也在两可之间。
魏王感慨说道:“子钰所言甚是,朝廷为西北之事投入了太多人力物力,如不彻底解决西北,不仅国体有损,还会引起江南新政停滞。”
贾珩道:“多尔济是和硕特蒙古的六台吉,其人倒好对付,呆头呆脑,有勇无谋,但女真成亲王硕讬则狡诈如狐,这次西北之变皆由其人一手操刀,此人可谓我大汉心腹之患!”
倒是金铉骤闻奸细之言,霍然色变,怒目圆瞪,惊声说道:“怎么可能?”
孙子兵法所言,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
贾珩沉声道:“本帅要让满朝文武看看,这等武勋子弟恬不知耻的嘴脸!我等武人,要有骨气!”
“齐王兄已经吩咐着关中的各大仓场向这边儿转运粮秣,目前保障大军一个月的粮秣供应,是绰绰有余的,一个月之后,目前还在筹措。”魏王道。
硕讬所中的这种毒药原是慢性毒药,通过严格计算、控制剂量在饭菜中使用,经过一段时间的累积,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会毒发,但因为心绪激荡,流血速度过快,一下子就直入脏腑,鬼神难救。
金铉面色变幻,叹了一口气,说道:“卫国公,不如让人寻一身衣裳换过来吧。”
因为方晋目中惊色一闪而过,手里筷子也差点儿落下,好在定了定神,并未惊而落筷。
陈潇点了点头,道:“已经监视着了。”
其实,这就是陈汉沉没成本,前期投入了太多兵力,如果仍然一无所获,大汉损失的就太多了。
金升也劝道:“是啊,父亲,卫国公所言高阶将校,这城中的高阶将校也不少,想要一一排查,并不容易。”
其实,湟源离西宁根本不远,也就百里的距离,虽不至于说朝发夕至。
此言一出,方晋正在拿着的酒杯微微一顿,静静细听那蟒服少年会如何进兵。
西宁郡王官邸,夏夜凉风吹动着青色檐瓦,发出呜呜之声,而后院凉亭廊檐悬挂的灯笼下,映照着三个人的身影。
但进兵湟源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拿下城池,而是为了歼灭和硕特蒙古的有生力量。
陈潇不假思索道:“此法可行。”
说着,岔开话题,说道:“金将军,先不说这些,吃饭吧。”
金铉眉头紧皱,语气凝重道:“这朝廷当派人仔细查察才是,不然我军兵调度都为敌寇耳目所知,后果不堪设想。”
……
方晋连忙道:“岳丈大人,卫国公许是信口一说,西宁府城因为三万大军葬身海晏,早已对和硕特蒙古恨之入骨,如何会为蒙古鞑子暗中通风报信。”
此刻,扈从左右的锦衣府将校以及京营游骑紧随其后。
说不得,怀疑他养寇自重,坑害了朝廷大军。
……
陈汉经过数次征讨西北,消耗了不少粮秣,其实后勤压力也不小,所以西北战事不能拖延日久,否则,崇平帝在朝堂之上也能感受到这股压力。
而陈潇则是偷偷打量着方晋等众军将的脸色,目光掠过一圈,最终停留在方晋的脸上。
贾珩看了一眼陈潇,说道:“我去迎迎魏王。”
而方晋闻言,心头冷笑连连。
多尔济迟疑了下,说道:“此事确信?那山可不好翻阅。”
而方晋离了郡王官邸,返回离官邸不远的自家住处,一座三重进的大宅院,来到书房之中,烛火映照的面色变幻不定,沉声道:“来人,去将二爷唤来。”
贾珩冷声道:“为乞食酒肉而着女人衣裳,理国公泉下有知,也要气的活过来,宰了这等不肖子孙!”
贾珩面色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