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推到了漠北里,安知县成为了离西北军营地最近的城镇,他们不仅不用再担心戎狄的劫掠骚扰,还因西北军的将士经常过来打牙祭买东西,经济都被带动了不少,日子比往年好过了很多。
据说还嫁出去不少姑娘寡妇,一多半还都是和西北军的老少爷们成婚,安知县一跃成为了军队“家属”县,也算得上一个好消息了。
也正是因此,才有人想要去那安知县当官,觉得能蹭到西北军的功绩。
薛瑾安对这些一心走捷径的家伙,只有一句话:“还好不是你。”
赫连城可不是好相与的,还想蹭功绩,就那点水平,可能上岗不到半年,就会被赫连城扣个渎职的罪名遣送回京,赫连城把西北军看得紧,尤其在出了赫连庸的事情之后,他会本能的杜绝一切会动乱西北军的危险。
杜寅当官的能力如何尚且不知,但他性格不急不躁很是踏实,倒也适合去西北,至于田呈闵,到哪里种田不是中呢。
西北最早九、十月便会飘雪,杜寅得赶在那之前上任,所以一拿到委任书就走了,不然大雪封路就糟糕了。
田呈闵信中提到了这件事,他对做官没有太大执念,只要能为民做事改善民生就好。他的信很有本人的粗犷之风,内容也相当朴实无华,读起来像是有机肥料的相关实验报道。
剩下的谭灵越和刘正这二人,前者太过年少,才十七八岁,书香门第出生,没有经受过什么挫折,他看得最多的还是主角一路从县城考入京城的科举过程;后者商户出身,虽然锦衣玉食长大,却因身份在科举一道上受尽白眼,哪怕他是江南府第二名,也有很多不如他的人耻于与他为伍,讥讽他一身铜臭味,是以,刘正关注最多的是官场的波谲云诡。
这两人的信倒挺中规中矩,没有提太多生活上的事情,不过田呈闵授官被抢这事,给他们两人也带来了一定的冲击,谭灵越虽然还完全没想好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但字里行间已经显露出他想要往上爬站得更好,给需要的人当坚实后盾,叫他们往后不必对谁低声下气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刘正更加直接,他本来属意的部门是户部,在田呈闵之事之后,直接变成了吏部,顺便还掏了百两银子给兄弟当路费,还表明要是需要商队发展经济可以直接找他,他们刘家可是江南的大商贾,别的没有就是钱多生意大,想打通几条商道就能打通几条商道。
杜寅对此事很是欣喜,连连点头,还送了刘正一个从《基建手册》现学现卖的赚钱法子,那就是搞运输发快递。
“你家商队路线多,大启说得上名号的县城都有你们商队路过的影子,普通百姓寄不了驿站,找镖师又太贵,倒不如利用你们在各县城的据点做点驿站生意。”刘家商队有好几支,每一支的行商路线都不定相同,还是交叉出现的,他们只需要把带的东西放到店里,自然有顺路的商队把人带走。
“你这个提议不错,不过前期肯定回不了本。”刘正算得听清楚的,只不过那点钱,即便全赔进去,刘公子还不放在眼里。刘公子是有经商天赋的,然而他的经商天赋不如他散财童子的名声响亮。
彼时户部尚书冯鄞守并没有将一个小小进士放在眼里,等后来发现刘正的散财属性之时,小刘大人已经在吏部站稳脚跟了。
冯尚书痛心疾首,对促成这件事的某世家子生出了深刻而刻骨的怨念。
薛瑾安看完他们五人的信,手里还剩两张,一张乃是和柳固交好的秦廉所写,他倒是也更关心教育改革,不过不同的是,他的侧重点在于官学的腐朽,他的目标是去国子监,他要把七殿下的书推给每一个读书人。
剩下的一张署名竟然是崔酌,他是从谭灵越那里看到的《基建手册》,毕竟同在翰林院做事,凑巧看到也是很正常的,崔酌原本也只是随意一瞟,就被内容完全攥住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