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口铄金, 亦积毁销骨;有时萧九矜也感到抱歉,将己之所为脏到谢绍头上。
但时势如此,这便是最佳选择。
“娘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面前萧遥皱眉,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但望见她的双眼,便依稀可见泪光闪烁。
“难道阿遥,不是娘亲期待的孩子吗?难道阿遥是娘亲的累赘么?”
望着女儿质问的眼神, 萧九矜深深叹气。
她摸了摸萧遥的头:“怎么会呢?阿遥自然是娘亲期待的孩子。”
“只是娘亲的身份……一时有些难讲明白。当初怀上你之时,有太多的外界因素需要考量。”
“后来知道打掉孩子也不是那么简单,便从没考虑过了。”
萧九矜头疼的解释道。
狭小的房间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她与谢绍明面上代表着新朝与旧朝两边,而苏怀澈所在的淮南苏家中当初的党争中则是中立。
“诸位出去说吧?这里不方便……”
最终还是萧九矜先开口意图打破沉默。
“摄政王大人日理万机,不在京师,怎的会在此时出现在金陵?”
而萧九矜话还未说完,便听苏怀澈缓声问道。
再看身旁,萧遥的目光也是看向了谢绍,眼泪汪汪却一副好奇的模样。
萧九矜不禁深深叹气。
“传闻金陵知县贪污千两黄金,我特封陛下之令,前来抄没。”谢绍淡声答道。
“噗。”
萧九矜听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
“千两黄金?区区知县能贪千两黄金?况且,贪污之事何时轮到摄政王殿下来管了?”
她忍不住出言嘲讽。
现今,龙椅上的那位“陛下”也算是她的熟人;正是谢绍那堂侄谢敬敏。
凭她当初对谢敬敏的了解,那人城府之深,怕是在谢绍扶持自己上位后便已想踹了他真正掌权。
不管谢绍为何会忽然来金陵,这举动实在是太不理智。
“你可别是养虎为患了。”萧九矜一哂,自若道。
谢绍的脸色并不好看,显然是萧九矜对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萧九矜自顾自地笑笑,却又想起手里还拿着萧遥的衣裳;“啧”了声,将衣裳递给她:“去旁边房间换吧。”
萧遥犹豫了下,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你来金陵,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萧九矜的嘴边还挂着笑,待萧遥走了,她再次询问。
而谢绍却是望向站在一旁的苏怀澈。
萧九矜默了一瞬,明白了谢绍的意思;随即便听见谢绍非常直接地开口道:“有外人在。”
“呵……”
——饶是涵养高如苏家二公子,此时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您与九矜,也不过旧时夫妻而已。”苏怀澈无奈道。
他的语气中没有轻蔑或者不尊重,只是简单陈述着事实。
当然,苏怀澈说完这话,还是离开了房间。
萧九矜见苏怀澈还贴心的为他们掩上了门,随即回过头:“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来金陵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寻你。”
谢绍薄唇轻启,却只是简单吐出两个字。
令萧九矜一下失了声。
“摄政王大人真是说笑了。”
在短暂的怔愣后,萧九矜恢复了寻常神色。
“我一介草民,有何值得摄政王大人介怀?”
“呵。”谢绍冷笑了声,“乐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
“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我现在可不是什么‘乐安郡主’。”
“……九矜。”
谢绍沉默许久,才按着她的说法改了称呼。
“嗯。”
萧九矜下意识应了声。下一刻则忽然意识到这声太过随意,似乎在无意识中一下缓和了屋中氛围。
于是,屋中突然陷入寂静。
四目相对。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江南的春天,总是无比潮湿。
该如何去定义她与谢绍的关系呢?萧九矜望着眼前人,竟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