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个好老师。
钟博士是陆川来到大安朝之后,拜的第一个老师,也是唯一的老师,陆川也是钟博士唯一的弟子。
他没收过弟子,不知道培养弟子应该如何培养,干脆事无巨细把自己的经验都传授下去。
此时钟博士正在跟陆川讲解考场里的各项规矩,虽然他觉得陆川参加过一次,已经有经验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叮嘱。
“尽量少喝点水,虽然号房里会有尿壶,可解手多了,会影响你的答题思路。也不能吃得太重口,考试前后那两天一定要注意饮食,否则若是忍不住要上茅厕,是要被印屎戳子的。一旦被印了屎戳子,不管你文章写得有多好,在抄录阶段就会被扔地上去,连被考官看的资格都没有。”
为了防止有考官通过考生的字迹,协同舞弊,朝廷专门招录那些屡试不第的老秀才来抄录试卷,他们经过这么多次考试都没中,对舞弊的事情是深恶痛绝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防止舞弊。
“让你家里人给准备一块油布,贡院经年未曾修缮,有些屋顶会漏雨。虽然乡试是在八月,鲜少有下雨的情况,可也不是没有例外,上一次乡试就下了暴雨。”
陆川点头,原主就是因为那场暴雨而生病没了的,虽然很大程度是因为他自己体弱导致。
结果钟博士又说:“你自己被淋湿倒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卷子,一旦被淋湿,三年可就白努力了!”
好吧,是他自作多情了,卷子比他身体重要多了。
“在考场里莫要东张西望,外面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好奇,当心被巡场的官兵以为你要作弊!”
“学生省得。”陆川表示他听懂了。
看陆川这么听话,钟博士没忍住,又多说了几句。
“晚上睡觉警醒些,以前有学子考试到一半,觉得自己没法考过,直接点火烧了号房,不少临近的考生都被牵连烧了卷子。”
“……”
人人都怕的钟博士,这时倒是显得有些碎碎念,直把陆川说得连连点头,才把人放走。
面对钟博士的碎碎念,陆川没有一丝不耐烦,倒是很庆幸,他有这么一个好老师,会细无巨细地给他讲解各种科场知识。
澄心堂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停课了,到了这个时候,夫子讲再多也没有太多用处,干脆让学子们自己学习,查缺补漏,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夫子。
虽然停课了,但澄心堂的夫子还在国子监里,随时恭候学子们来问问题。
陆川经常往钟博士的房舍里跑,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学习。
有些家里权势大的,还会专门请夫子在家,专项辅导。
比如唐政,最近就没来国子监上课,唐大学士门生遍地,找一两个夫子上门教学还是很轻易的。
本来苏大人也想给苏幕专门请个夫子在家学习,不过苏幕坚决要来国子监上学,这才作罢了。
说实在的,陆川考乡试,钟博士这个做老师的,比他还紧张。
既怕他压力太大,又怕他考不好。
陈祭酒打趣道:“难得见到你钟远光如此婆婆妈妈的一面,真该让其他夫子来看一看!”
钟博士不搭理他的话,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才说了不少话,嗓子都干得快冒烟了。
见自己被怠慢了,陈祭酒也不在意,跟着在钟博士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陈祭酒品着这好茶,感叹道:“还是你好啊,收了个好弟子,什么稀奇的茶叶都能喝上。”
陆川当钟博士弟子这两年多时间,送过不少东西给他,很多都被拒收了,只有钟博士最喜欢的茶叶被留下了。
于是陆川逢年过节送礼,都会送一些茶叶给他,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茶叶,但味道都不错。
谢明的夫郎秦竹,在京城开了一间镖局,全国各地很多不出名但品质好的东西,镖局都能搜罗来,陆川也受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