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多少胜算?”
“派出所的网络出了名的卡,我看估计最后也只能找黄牛了。”
“黄牛倒卖可是犯法的,你一个警察,千万别知法犯法,我可不愿意到时候亲自为你拷上手铐。”
“呸呸呸!”林江白猛力朝陆南祁侧面推了一下,借此表达自己毫无威严的愤怒,“你能说点好听的么?”
他又叉着腰,一身领导气势像模像样地指责陆南祁:“我发现你最近开窍之后,话是又多又毒啊,小心程衿不要你。”
陆南祁却只是波澜不惊地咽了一口咖啡,淡定冲他翻了个白眼。
林江白见恐吓不到他,最终也只能气鼓鼓小声念叨,乖乖重新坐下。
可怜的林江白,不仅要面对女友的强压,还要遭受派出所网络的背叛,倍感压力山大,趴在办公桌上唉声叹气,郁闷的气场弥漫了整整一上午。
陆南祁坐在旁边没有吭声。
咖啡表面的浮沫无声无息飘到杯壁周围,碰上杯壁的一瞬间,静悄悄从里面炸开,他的心里默默生出了一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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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衿在水池里清洗完最后几个茶杯,将其倒置避免积水后,便用围裙随意擦干了手走出厨房。
文化节的长尾效应意料之外的长久,连续几个月店里几乎都要忙到晚上十点才能收工,程衿不断按揉手腕,略感力不能及。
小杜从门口急匆匆跑进来,将刚买好的新一批研磨过的红豆泥放入冰柜冷藏。
“小杜,”程衿叫住她,“你今天突然找不到人的那段时间去哪了?”
即使程衿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的责怪意思,但是小杜被她这么一提还是不禁打了个激灵。
她迟疑小半天才慢吞吞转过身来,说话讷讷的:“就,有个朋友找我,小聚了一下,衿衿姐,对不起啊。”
程衿一眼就能看出小杜这话有所隐藏,可也许是因为忙碌了一整天,她实在没有继续追问的精力,便也就这么作罢。
“衿衿姐,这新鲜的红豆泥我放冰柜了,你记得用啊,我先走了。”
小杜见好就收,趁机转移话题后便迅速跑走,生怕多待几秒就露馅。
程衿看着小杜慌乱离开的背影,虽然心生疑虑,但还是没有计较下去。
她一个人检查了一圈店内的炉灶和电器,确认没有安全隐患才拉下卷帘门,转身上了楼。
夜色逐渐变深,楼道的灯光是老式灯泡发出的柔和而昏黄的光线,不足以驱散所有的阴影。
居民楼许多人家早已熄灯休息,此刻只留下细细微风摇曳窗棂的寂静。
即使程衿极力放轻脚步踏上楼梯,徐徐的脚步声却仍然异常明显。
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几下,屏幕跳出一条消息提醒——
【芋圆】:衿衿,我听说紫檀木要来清安开演唱会啦?(可怜)
【子衿】:嗯。
【芋圆】:你抢到票没?
【子衿】:没有,这几天太忙,空不出手(捂脸)
【芋圆】:太可惜了,明明你那么喜欢紫檀木来着(叹气)
【子衿】:你人脉那么广,也没抢到?
【芋圆】:没有啊(大哭)这次放票太少了,都怪该死的黄牛(发怒)
【子衿】:黄牛票现在涨到多少了?
【芋圆】:你可别说了,不说还不知道,我随便那么一打听,就发现已经翻了三倍了!
程衿低着头缓步走在楼道里,许裕沅在手机对面没完没了的抱怨让她的手机震动不停,嗡嗡的响动以微小的声波充盈在整个空荡荡的走廊。
她的手指不断敲打屏幕,耐心回应许裕沅撒娇似的埋怨。
然而映在脸上的手机亮光忽然一歪,程衿猝不及防被面前的人撞了个趔趄,连连后退了几步。
手机碰到那人的胸膛,从程衿手里脱手,屏幕上的光线随着手机掉落的旋转在那人脸上闪过一瞬,让她看清了人脸——
“陆南祁?”
陆南祁难得脱下了藏青色警服,身上只套了件简约的白色衬衫。
衬衫看起来质地轻盈柔软,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一小部分凸起的锁骨。
袖子被轻轻卷起,清瘦流畅的手臂在透光的布料中若隐若现,手腕上的黑色腕表素雅清约,整个人在微亮中散发出一种柔和干净的气质。
陆南祁反应迅速,只一个伸手就把程衿的手机抓在手里,幸好没有遭殃。
“谢谢,你一直在这等?”程衿从陆南祁手里接过手机道了谢,但还是不太敢对上他的视线。
“没等多久。”
陆南祁说得不以为意。
“是吗?”程衿将手机拿在手中反复查看,假装仔细检查破损,眼帘微垂,迟迟不敢抬眼,“警察不是很忙么,怎么还有时间等人?”
“我调了个班,凌晨三点才轮换,所以有时间。”
手机从下方照出的荧荧白光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