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态度都倒向了蔡旺。
这怎么看都像是他被赖上了。
李希言也是这样想的。
这水壶不知道有多少人过过手呢。
然而,石中泉的仆人却忽然开了口。
“那个水壶……除了阿郎没有其他人动过,就连水都是阿郎亲自倒进去的。”
蔡旺一下慌了神,无措地看着李希言,不知道该辩解什么。
“先将蔡旺看管起来。”李希言淡然的撂下一句话就回了房。
天色将晚,李希言坐在凳子上,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等待一个人。
“少使,有人要见您。”苗青敲了敲门。
李希言倏地睁开眼。
“进来。”
“见过李少使。”
来人正是李希言一直等待的张萱。
桌上放着一个银水壶。
张萱的眼睛一进来就锁定了它。
“你知道这毒?”李希言开门见山,甚至还把银水壶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张萱紧紧咬着嘴唇。
“是的。”
“你看一看,是不是。”
张萱的手有些发抖,她拿起水壶,慢慢打开,又摸出一个药瓶往里面滴入了一滴药液。
水壶的的水瞬间发绿。
她的脸白了:“真的是……”
“你的嫌疑很大。”
张萱就像没有听见这句指控一样,一直摇着头,沉入了自己的世界,什么都听不见 。
不可能。
她这样否定着事实 。
“这个药只有你父母有?”
“是……是他们钻研出来的,这药本来是治心痹之症的,见效很快。但是在试药的过程中,母亲发现这药很容易导致猝死就废弃了没有再用。除非遇见非常危急的病人,她才会使用一点点。”
“冒昧多问一句,令尊令堂?”
“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就病死了,母亲……没多久也去世了。他们真的去世了,而且我父母生前是没有徒弟的,我家只有一个哥哥,我哥哥是和母亲一起去世的!”张萱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真的,我不骗人,他们不可能是假死。”
“你就那么确定?”
“我父亲的尸体都被解剖了,母亲和哥哥是被流放的犯人,死在了云州。”
李希言看着低着脑袋的小娘子,有些于心不忍了,连语气都缓和了三分。
“你先回去休息吧。”
“嗯……”张萱低低“嗯”了一声转头离开。
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张萱忽然转过头:“我听别人说李少使是陛下的亲信。”
李希言打着官腔:“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陛下是个很好的人吗?”
李希言坦然道:“陛下节俭爱民,仁德待下。”
张萱眼睛亮了亮,眼睛一弯,像是月牙。
“我也觉得陛下是个好人。”
“张萱就说了这些?”容朗一脸狐疑。
“嗯,我觉得不像假的。”
“姐姐!”容朗很是不赞成,“这人都是会装的。医毒同家,现在这客栈里只有她……”
“若真是她,她可以从一开始就不承认认识这种毒。这种毒很是罕见,她不认识反而更正常些。”
容朗反驳道:“万一是她装的呢,故意卖破绽来洗脱嫌疑呢?”
李希言还是很坚持。
“可能性不大。而且……”她话锋一转,“刚刚她说的话有一点让我更在意。”
“哪一点?”
“她说那药见效很快。”
“所以呢?”
“中毒的时间。石中泉拿到水壶后在昨日下午灌了水。他在客栈是不需要饮水,可是出去后呢?万一他刚走到门口就喝水那岂不是就直接死在客栈门口?若是他一直不喝那岂不是就走出了那个山谷的范围。”
“等等,走出那山谷的范围又怎了?”
“你还记得我们今天听到的诡异的童谣声吗?”
“记得。”容朗说到这里也是一脸茫然,“那声音和山谷有关系?”
“嗯……我原来听周……”对方瞬间犀利的眼神让李希言顿了顿,“听旁人说起过,有些山谷在暴雨大风的天气会出现奇怪的声音。”
“鬼兵借道?”
“玄乎的说法是这样。但是之前师父说起过,那些声音一般都是曾经在山谷里存在的,出于不可知的原因,山谷会复制那些声音,等到气候变化时,那些声音就会重新出现。”
“这说法也挺玄乎的。”容朗拢着袖子,“不过,这也可以说明凶手本人知道那个山谷能够留下声音,并且还刻意利用这种现象留下了声音。”
“本地人且常来往于此。”李希言挑眉,“这下你还觉得张萱有嫌疑吗?药,是可以买的。”
“那这儿的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