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仙子却为了这样一个注定无法登临大宝,且被皇帝厌弃的存在,进宫去求情,她一点都没有将他们国师府的利益放在心上吗?
看着廉贞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项晓芽都愣了一下,随后又摆出了一副温和的笑容。
“廉贞君想得太多了,陛下是个英明神武的帝皇,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他知道个屁!廉贞很想这么回项晓芽,但他不敢。
“项仙子,你初来乍到,不知道这皇家之中阴私之事甚多,陛下不会无缘无故的厌恶三皇子……毕竟,他也是他的骨肉。”廉贞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正常的话术怕是没有办法说服这位仙人,只能将事情说得严重一些才行。
“廉贞君此话何意?”项晓芽果然如他希望的那般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莫非,雍王曾经做过什么错事?”
“雍王乃是皇后在冷宫一年后才生下的孩子,彼时帝后不合,陛下专宠柳贵妃……此事上京无人不知。”廉贞语气之中暗示意味十足:“三皇子出生后没多久,先后便病逝,陛下还不准我们国师府按照规定替她收殓尸身……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了吗?”
“你是想说,雍王并非皇帝亲生?”项晓芽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我并非此意。”廉贞当然不会直白的承认,他垂着头,借此遮掩自己眼底的寒意,语气却很是殷切:“三皇子是先后所生,这毋庸置疑。”
“只是……陛下这般对待三皇子,必定是有他的理由的。你不应该参合进去,毕竟……你和以前不一样,不再是独自一人,你现在代表的是整个国师府啊。”
“原来如此。”项晓芽露出了焕然大悟的表情。
廉贞听罢,嘴角刚刚起了一丝弧度,却又听到了项仙子略带疑惑的反问。
“不过……南夜瑾和他爹长得这么像,难不成南家皇室还有别的王爷什么之类的活着吗?”
“当然没有!”
廉贞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吓得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
“当年顺帝只余下陛下一名皇子还活在世间,其余的皇子都已夭折,仙子此话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啊!”
“可是……”项晓芽歪了歪头,满是疑惑:“你不是说宫中有诸多不可见人的阴私吗?说不准其实有个什么先帝血脉未被发现之类的呢?”
“不然按照你的说法,南夜瑾不是陛下血脉的话,他的长相也不至于和陛下这么像吧?”
廉贞的心跳都快爆炸了。
这个女人……她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说出这些话?难道她不知道国师府里有皇帝的探子吗?
廉贞和南辰认识三十多年了,他很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南辰对孟藏兰的爱无可挑剔,任何怀疑雍王血脉的人,不管是何身份,都会被那个疯子报复。
正是因为他知晓南夜瑾的血脉没有问题,所以才想着以此作为插入点,诱导仙子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让探子传入南辰的耳中。
这本该是自己给这个仙人设下的陷阱才是,她也如自己所愿一般踏入其中才对……可,为什么结果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这个仙人,她为何要把话题拐到先皇血脉上去?她是生怕他们国师府不被南辰猜忌吗?
廉贞面色苍白,他已经想象得到,当探子将今日他们二人的对话告到皇帝面前后,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偏偏在此时,引起这一切的仙人,还对他露出一脸关怀的表情。
“咦?廉贞君,你的面色看着很不好,可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我……我没事。”廉贞勉强的笑了一下,道:“只是……项仙子,上京的情况和西关到底不同,可以的话,你……还是少和皇子们接触吧。”
“少和皇子接触?”项晓芽继续一脸茫然:“你是说,让我多向着太子?”
太子不是皇子,接触没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廉贞咬紧了牙关。
“你……不要这么凶呀。”项晓芽做出被吓了一跳的表情,忍不住皱了眉:“身为国师,便要造福黎国百姓,你不让我与皇子接触,又不让我和太子接触,难道一切事物都要交给皇帝亲自来处理吗?”
“那他生这么多孩子干嘛的?”仙人恨不赞成地摇了摇头:“按理来说,你是孟藏兰的廉贞,理应清楚我们仙界的行事风格才是,怎么会说出这种混不吝的话呢?”
“陛下因为身体原因,如今不少国事都是太子帮着处理的,他对太子这般信任,你却不然我与太子接触……你是不信任陛下会善待太子吗?”
廉贞碰的一下就跪在了项晓芽的面前:“我绝无此意!”
求你了,闭嘴吧!
污蔑南夜瑾是孟藏兰和别人苟合生下的杂种,和质疑南辰对太子有所猜忌……这两点无论哪一个都是那个疯子的雷点,一猜一个准的那种。
廉贞现在后悔极了,他今日就不该过来‘指点’这个劳什子的仙人。
如今她还未正式承袭国师一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