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眼前的玻璃。
他抬起?手捂住了眼睛,疲倦地叹了口气。
这个梦太真实了,无?论是温影还是温南之,每个人都和现实里一般无?二。都说?梦中看?不清五官,余烬却?能清楚地看?见他们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甚至于?现在,他还能感受到被触手缠绕的黏腻之感。
好像它们打破梦境来到现实一样,怪物仍停留在余烬的肌肤上,顺着他的呼吸一张一合,同时传出蠕动又暧昧的咕叽声响。
“我都说?了,不是外人。”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说?话声,余烬猛然转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后才疲倦地叹了口气。
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正常了。
以?前还只是普通的幻觉,现在已经快变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病房里开了暖气,燥热的温度让余烬喘不过气,他小心翼翼地从?躺椅上爬了起?来,走到窗边开了条缝隙。
呼啸的冷风从?缝隙里钻了进来,顺着鼻腔涌入身体,余烬在那里站了许久,滚烫的体温才得到些许缓解。
仔细想来,他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自温影死后余烬的精神就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以?至于?遇到的所?有不对劲行为,都被他自动划分为幻觉。
得去看?心理医生了。
“哥哥?”
细微动静吵醒了睡在床上的男孩,听到声响的小温慢悠悠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余烬身边牵住了他滚烫的手,担忧道:“哥哥发烧了。”
余烬心虚地缩回了手,结结巴巴地否认:“没有。”
“怎么?会没有。”
小温踮起?脚尖扑到余烬身上,用额头抵住了他的腰肢,隔着衣服感受那炙热的体温,坚定地开口:“很烫,需要降温。”
“……”
余烬不好解释缘由?,只能轻轻推开小温,蹩脚地说?:“可能是……因为梦吧。”
“梦?哥哥又做噩梦了?”
余烬这几天睡觉的时候眉头总是紧皱着,小温便以?为他又做了个不好的噩梦。
噩梦?
虽然很荒谬,但余烬不认为那是个噩梦。
因为梦中的他虽然羞怯,但也沉寂其中。
沉寂在,温南之给?予的温柔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