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找到你丈夫的影子,长相啊,性格啊,声音啊……”
王太太正说着话,小客厅的门被敲了两下。
“请进”王太太侧头回应,推门进来的是位长脚鹤似的女士,细长眉、瘦鼻子、尖下巴,容貌精致年轻,只是身子过于干瘪。
“王太太啊!”那女人的声音尖尖细细,婉萍觉得这猫挠人一样的嗓门很是耳熟。
“骆太太。”王太太笑着从沙发上起身,婉萍也连忙站起来向那位骆太太点头示好。
“这位太太是谁呀?”骆太太扭动着纤细的腰走进来,厚重的羊毛外套像裹在了一根旗杆上。
“我丈夫军中一位团长的妻子。”王太太说。
“噢。”骆太太挑起眉梢,用一种高傲的眼神瞥了眼婉萍,下巴轻动,说:“怎么称呼呀?”
“我丈夫姓姜,我叫陈婉萍。”婉萍自我介绍说。
“姜太太。”骆太太的每个字音都往上微微挑着。
同样尖锐的嗓门,同样傲慢的态度。婉萍一下子想起来,这位骆太太她的确见过。
1937 年 11 月 15 日凌晨,从南京开往重庆的渡轮上,陈婉萍在船尾一片漆黑中遇到了两位太太,其中一位是宋太太,另一位嘲笑姜培生官职低微的便应该是这位骆太太。
从骆太太进了小客厅后,婉萍就再没机会跟王太太搭上半句。骆太太拉着王太太的手不停地说话,像一挺机关枪似的哒哒哒没个完。往后一个多小时里,王太太的小客厅里又陆续来了其他太太夫人,婉萍坐的位置越来越偏,她正担忧再来两位,自己是不是就得站着了。这时王家的女佣来到楼上,告知婉萍她先生打算离开。
“王太太我先走了。”婉萍向王太太道了别。
从王家出来,陈婉萍和姜培生沿着马路慢悠悠地往家里走,婉萍因为刚才被那位讨厌人的骆太太挤兑了,脸上有些不愉快。
姜培生侧头看向婉萍,见她耷拉着脸就故意逗笑说:“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妹儿长得这样标致啊?连闹闹别扭都是副娇俏样子呢!小妹你嫁人了吗?要是还没婚配,方便告知下姓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