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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于余堇打乱她的计划,烦躁于余堇的眼泪和乞求带给她的动摇,烦躁于她仍旧期盼余堇成为明亮温暖的太阳,可当下在她面前的余堇只是一只遍体鳞伤又湿漉漉亟待旁人治愈的小狗。
余堇希望她救她,可谁又能来救救自己?
余堇,给我点时间。
在又一次被余堇束缚进怀里时,谢君瑜忍耐情绪,温声细语。
余堇是个怪人,空有三十一岁的年龄,却像是一个刚入情场的愣头青,她听不明白谢君瑜话里的强忍或许她听明白了,但她打算将愣头青这个角色饰演到底。
余堇依旧束紧怀抱,用最可怜无辜的语气回应:不给,给了你就不会回来了。
烦躁,无比烦躁,谢君瑜想发泄,可余堇脆弱,更何况她才见过余堇发病的样子,她不可以,也不愿意让余堇承受皆因她自己思量不清而致的烦躁。
于是谢君瑜选择沉默。
用沉默吞下上涌的情绪,她以为保护了余堇,可她把这份沉默同样用在了余堇全然抛弃自尊的示弱和装傻耍赖上,最终只是事与愿违。
谢君瑜已经接连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余堇每晚都会过来,从背后牢牢抱住她,每个清晨起来,她换下睡衣,总能在睡衣背后摸到濡湿半干的痕迹。
也不知是那人在梦中流下的泪,还是一夜无眠哭了整晚。
从最开始的发愣心疼,再到现在的心闷烦躁,谢君瑜刻意忽略掉种种心绪,把睡衣和脏衣篓里的换洗衣物通通扔进洗衣机,用力按下开始键。
小小一个按键,却像是用了大半力气,撑在洗衣机上的身影佝偻得像个耄耋老人。
谢君瑜扶着洗衣机,扭头去看窗外。
s市经济发达,市政路建一向是全国前列,此时全被一场台风毁得七七八八。超过一半的区都停电了,余堇家也停了,但很快就修好,毕竟绝大部分政府机构的办公点都在这个区,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