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瑜眼底也开始湿润。
是不是难受了?我回来了,不怕,不怕
被子里的对抗消失,谢君瑜轻而易举拉下被子,她拨开余堇长发,刚碰到,发丝就在她指尖留下湿润。
分不清这是汗还是泪,谢君瑜心空得更加厉害,她三两下拨开乱发,终于看到余堇的脸。
该怎么形容这样一张脸呢?
一块上好的玉珏,本是清透亮润,此刻却裂痕遍布,正因清透,所以甚至还能看到玉内裂缝的生长蔓延。
碎裂有声,可你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碎裂。
谢君瑜捧起这张脸,指腹摸到的全是水润,那水润洇进她身体,于是她跟着一起潮湿腐败。
不哭了不哭了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谢君瑜把床头小灯打开,亮度开到最低。灯光很暗,照得余堇面上的脆弱无望更添几分。
谢君瑜坐过去,摸上余堇的脸,轻轻柔柔地问:是不是受伤了?
谢君瑜先晃一眼余堇手腕,没伤口,视线跟着落在余堇还缩在被子里的下半身。她去掀被子,余堇又在对抗。于是谢君瑜干脆凑上去亲,趁余堇不备,挤开她的手终于把被子掀开。
两只脚都缠着绷带,脚底的位置还渗出了点点血迹。
谢君瑜看了半天,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望着那几点扎眼的血红,其他的话她都说不出口了,只在纱布上轻轻摸了摸,问:故意的吗?
余堇仿佛已经疲惫到极点,她把脚往被子里缩了缩,哑着声音: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谢君瑜心闷得难受,她想抱余堇,但身上被雨水打湿,怕冷到余堇,她亲亲余堇的脸,哄着:我先去换衣服,很快就回来。
谢君瑜去客厅把湿衣服扔进脏衣篓,换上家居服,路过地毯,她蹲下来仔细看,在一滩血边上发现了没被清理干净的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