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殿最深处的内室,烛火早已熄灭,只有冰冷的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未散尽的、难以言喻的、属于年轻男子的麝膻气息,浓烈得几乎盖过了原本的檀香。
楚笙独自一人,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着。他玄色的劲装衣襟半敞,露出少年精瘦却初显力量的胸膛。月光勾勒出他俊美侧脸的轮廓,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情欲褪去后的慵懒与一丝更深的餍足。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丝绸细腻冰凉的触感和少女独有馨香的余韵。而那件浅杏色的、属于楚瑶的贴身肚兜,此刻正被他紧紧攥在汗湿的掌心,揉成了一团,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阿姐的。
——只属于我的
他闭上眼,贪婪地回味着方才的一切:潜入暖阁的紧张与刺激,看着她毫无防备睡颜时那令人窒息的占有欲,指尖触碰她肌肤时那销魂蚀骨的温软,唇齿烙印在她颈侧那滑腻肌肤上的战栗感以及最后,他回到这冰冷的囚笼,在无人的黑暗里,紧握着这偷来的、带着她气息的柔软布料,幻想着她的模样,放纵自己沉沦在那禁忌的、扭曲的快感深渊之中
身体得到暂时的纾解,但心底那头名为占有的野兽,却因尝到了甜头而更加饥渴难耐。霍城回朝的消息,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冰冷沉静,再无半分迷乱。他低头,看着手中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柔软布料,眼神专注得如同在欣赏稀世珍宝。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尽管上面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和某种粘腻的液体。他毫不在意,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抚平褶皱,然后珍重无比地、将其贴肉塞回了衣襟内袋深处。那冰凉的丝绸紧贴着心脏的位置,仿佛将她的气息也一同锁进了心底。
“霍城”楚笙的薄唇无声地吐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冰冷,“你最好别出现在阿姐面前。”
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驱散了夜的凉薄。华清殿内,楚瑶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坐起身。
“嘶——”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侧面,那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痒感。她赤着脚走到梳妆台前的铜镜前,侧着头仔细看了看。
镜中,白皙的颈侧靠近锁骨的地方,赫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的红痕,微微有些肿,边缘还带着点深色的印记。
“啧,这宫里的蚊子也太毒了吧!”楚瑶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有点痒痒的。她完全没往别处想,只当是昨夜不小心被蚊虫叮咬了。她正想让青黛拿药膏,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自己的嘴唇。
镜中,她的唇瓣怎么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原本自然的粉泽,此刻显得格外红润饱满,甚至微微有些肿,唇峰处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吮吸过的痕迹。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感觉唇瓣有些发麻,带着一种奇异的、陌生的肿胀感。
“奇怪”楚瑶蹙了蹙眉,对着镜子仔细端详。难道是昨夜吃错了东西过敏了?还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她想起先前手臂上被叮的蚊子包,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这深宫草木繁盛,蚊虫滋生,什么怪虫子都有。
“青黛!”她扬声唤道,“拿点清凉膏来,脖子又被咬了!还有嘴唇好像也有点肿,是不是也沾上了?”
青黛应声进来,仔细看了看楚瑶的颈侧和嘴唇,也觉得像是蚊虫叮咬或过敏:“公主金尊玉贵,这蚊虫也忒不长眼了。奴婢这就去拿药膏,再让人在殿内多点些驱虫的香。”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替楚瑶涂抹清凉膏,动作轻柔。
颈侧的清凉感让楚瑶舒服了些,但唇瓣的肿胀和麻痒感却依然存在。她看着镜中自己微肿的红唇,心头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异样感,但很快被她强大的“任务脑”压了下去。
楚瑶享受着清凉膏带来的舒缓,舒服地眯了眯眼:“嗯嗯,多点点。对了,我昨天换下来的那件浅杏色的小衣呢?放哪儿了?”她记得昨晚睡前顺手放在枕边的。
青黛在衣柜和床榻边找了找:“咦?没瞧见啊。许是哪个粗心的丫头收拾的时候混在脏衣篮里,一起拿去洗了?奴婢这就去浣衣局问问。”
“算了算了,”楚瑶摆摆手,毫不在意,“一件小衣罢了,洗了再拿件新的就是。别折腾了。”她性格本就有些大大咧咧,对贴身衣物这种细节更是不甚在意。在她看来,宫人收拾东西时拿错或混洗了再正常不过,完全不值得深究。
她很快便将这点小事抛诸脑后,开始梳洗打扮,脑子里盘算着今天的“矫正大计”——得继续督促阿笙读书,还得想想怎么应对那个越来越阴魂不散的李公公。
早朝的气氛比往日更显凝滞。
楚笙依旧端坐龙椅,扮演着安静倾听的木偶。但今日,朝堂上的争论声格外激烈。
起因是户部尚书王大人弹劾西郊皇庄总管李公公贪墨庄银、盘剥佃农、中饱私囊!王尚书言辞激烈,证据似乎也颇为详实。
李德全脸色铁青,当场跳出来喊冤,直斥王尚书血口喷人,污蔑忠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