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挑了挑眉，看着随时可能醒来的塞廖尔没有反对，慢悠悠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咔嚓”一声轻响，挡住阳光的昏暗房间只剩下塞廖尔睡的又深又沉。

他埋在被里的手松开紧紧抓着的被子，无意识拧在一起，锋利的眉毛也微皱着，仿佛在做一个不那么美好的梦。

而门外，迪克斜靠着墙，在走廊亮起的灯光下影子被拉的斜长。

因为只记得最后的结论部分，他就索性翻到了最后一页。

和基地看过的结论相差无几，让迪克恍然有种这就是从基地说出来的报告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看出了几分端倪。

迪克指着［结论：‘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活跃度低，无法单独提取。］那一行字上的‘活跃度低’，伸到布鲁斯面前。

“这里和基地那份不同。”他顿了顿，郑重道，“我确定。”

“基因活跃度吗？”布鲁斯看上去并不意外，只是目光沉沉地定在迪克所指的地方，标准的印刷字体墨色正浓，整齐又刻板，和这份冷冰冰的人体分析报告格外相配。

那行结论的下方，对于基因活跃度还有一点简短的解释。

［初步估算与拥有者的情感波动变化有关，情感波动越明显，其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作用于人体后的特性越卓越。］

布鲁斯抬眼紧盯着迪克，突然平静地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所以塞廖尔在情感方面有异常。”

迪克的脸色刷地一变，虽然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但也足够让敏锐的布鲁斯确定他的猜测了。

只见他难得有些稀奇的看着迪克：“你……不会是诱拐的塞廖尔答应你的吧？”

迪克抿紧嘴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真是这样，等托尼来了，我有必要多给他开几道权限了。”布鲁斯沉重的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谈恋爱，你居然已经开始骗人了，为了杰森的安全你还是去北极待一段时间吧，迪克。”

“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被质疑了感情方面人品的迪克一脸不服气地辩驳着。

虽然塞情感缺失，刚才也差点拒绝他，还是因为长得帅才答应恋爱关系……

越想越没信心的迪克握紧了报告，想到刚才睡觉的时候塞廖尔主动抱他腰的动作，又挺了挺胸膛看着布鲁斯又理直气壮起来：“就算托尼来到我面前，我也会这么说。”

布鲁斯嘴角微抽……恋爱降智商，迪克每次谈恋爱他都有这种感觉，这次尤为明显。

被秀了一脸的布鲁斯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把迪克丢出家门的念头，决定一会儿就调监控，把迪克刚才的蠢样截出来，备份进迪克的黑历史分类里。

这个月麦片也减半吧，一会儿就和阿尔弗雷德说。

“托尼知道塞廖尔的情感异常吗？”布鲁斯又把话题绕回去让迪克神经紧绷。

塞廖尔虽然说过情感缺失对他而言不是严峻、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看他至今都没让托尼发现这点，显然潜意识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看着自己已经独立门户的成年养子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布鲁斯摸了摸下巴有些曾经的即视感，又否定了这个假设，“托尼应该没发现。”

不然不会对迪克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度，虽然他现在确实拐到了塞廖尔。

“……你别告诉托尼。”迪克沉默了几秒，只要看报告就知道事关‘基因’和杰森，布鲁斯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终于开口解释道，“我会陪塞治好的。”

“如果这是塞廖尔本人的意愿，我当然会遵守。”布鲁斯耸了耸肩，眉宇间的愁思渐深，“不过既然基因和情感有关，塞廖尔站在情感波动很低，那么基因也就没多少作用，杰森体内的那股力量就要再考虑和基因无关的可能了……”

“或许塞的基因只需要有一点作用也能维持杰森的精神呢？……等等，布鲁斯你刚才说什么？”说到一半的迪克抬手打断了布鲁斯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塞的情感波动低？”

布鲁斯淡淡地看着迪克：“一位被绿灯从基地带出来的研究人员表示，塞廖尔的情感波动和基因活跃度有关，现在基因活跃度低到难以检测无法提取，也就证明了塞廖尔的情感波动低，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

突然反应过来这茬的迪克手猛地一颤，指着被他一个激动捏得有些皱的报告上的［活跃度低］，神情突然兴奋地解释起来：“我在基地看到的文件，不是活跃度低，而是活跃度异常。”

活跃度异常，那塞廖尔情感方面的异常就应该不是单纯的淡漠，而是倾向于情感障碍一类。

布鲁斯颦起眉，但如果之前是情感障碍的话，现在应该就不会是活跃度低了。

习惯将一切想多想杂的布鲁斯冰冷的指尖点了点手腕，沉思了半晌后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些研究人员里有超反联盟的间谍，所以两次相隔没几天的体检报告才会在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