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过背后的水一般都很深。他们三教九流帮派里卖消息的,最忌讳的就是节外生枝。
平日里他是不会参与搅和到这种事情里的,但是今天他欠了武小娘子一份恩情,再说了,明天他的女儿出嫁,还要拜托武小娘子认真出力,留下画妆的材料和调配的方子呢。
朱大耳纠结了一下,咬着牙下定决心说:
“今天多亏了武小娘子了,我朱大耳就是把命豁出去,也接了小娘子这单生意。”
朱大耳招呼沈瑾往隔壁房间里走:“武小娘子这边请,我们借一步说话。”
编发摊子的店家还在外口等着呢,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无聊的发呆。
他不是朱家小姐的亲戚,只是和朱大耳比较熟,为了避嫌,他没进去朱小姐的闺房,只是在外头等着。
这会儿见两个人和和气气的出来了,还准备往朱大谈事干活的书房里走,他很有点纳闷。
“完事儿了?朱姐儿呢,咋样啊?”
朱大耳高高兴兴地笑着回答:“好着呢,全弄好了。女儿啊,出来让叔叔看一眼。”朱大耳轻松舒坦地摸着自己的大光头。
朱小姐听话的走出来了。
店家瞬间懵了,目瞪口呆,嘴里的瓜子儿都忘记嚼了。
这画的也太好了吧,朱小姐脸上真的有疤痕吗?这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呀?
听着身后震惊的连连呼声,朱大耳心里高兴极了。
幸亏自己当时没有往外赶人,看着老许的面子上,让小娘子进来了,要不然自己女儿哪能碰到这么好的梳妆娘子。
朱大耳的书房里堆了很多纸条、书簿。
沈瑾和朱大耳面对面地坐在矮案几前。
“武小娘子,你要问的这个消息可不是一般的消息啊。我老朱是个讲义气的人,但是我也有妻子,有女儿。老朱,我不想让她们陷于灾害之中。”
朱大耳眉头紧锁,向沈瑾说道。
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很直接了,朱大耳的意思就是这个消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市井八卦。他愿意接沈瑾这个单子,但是他希望以后不会有麻烦找上他。
“朱大爷放心,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是我家小姐想多了解了解过去罢了。”
沈瑾胸有成竹地勾唇一笑。
这句话也是委婉地告诉朱大耳,沈瑾保证以后不会陷他的妻儿于不义之地。
双方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一句话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意思。
得了沈瑾的保证,朱大耳也放下心来。
他起身往书房最后头的东边角落里翻出了一堆书,把这些书从中间撕开,从里头掏出一个箱子。
原来这‘堆’书,不是真的‘堆’ ,也不是真的‘书’ ,而是假装成书堆。
再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一根特意做旧了的钥匙。
把这个钥匙掰成两段,分别插入箱子的两端,才把这盒掉了漆的,没有任何花纹的朴素箱子打开。
藏得可真严实啊,外表一点都不显眼。
若不是朱大耳亲自去掏出来,没人能发现那个角落里还藏了这么一个有秘密的东西。
“这里头就是武小娘子你要的消息了。”
朱大耳拍一拍箱子,对沈瑾说道。
“十年前国公府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大事。那一年风调雨顺,国公爷在天家面前受了奖赏,还去宫里参加了谢秋宴。”
‘天家’ 就是皇帝的别称,朱大耳只是一个混迹于帮派的平头百姓,在封建帝王统治的景朝,朱大耳不敢直呼皇帝姓名,便用天家二字代替,都城里很多老百姓都是这么做的。
若是偏远地区的老百姓,规矩就没有那么严了,随便称呼也没什么处罚。
“不过自从参加谢秋宴之后,国公老爷子就再也没有出去领过兵,兵权也交接给了下一代新的武将。大家私底下都猜测,大概这个谢秋宴会不是普通的宴会。”
朱大耳神神秘秘地说。
沈瑾心里也了然,这所谓的谢秋宴会,大概就是杯酒释兵权吧。
皇帝不太放心功高震主、名声在外的国公爷继续掌兵权,担心他哪天叛变,领着兵就上都城来清君侧了,所以提前先把他的兵权卸了。
只不过面子上还算好看,专门办了一场宴会,名声上说出去大家都好听,但实际上国公爷应该没有选择的余地。
“听说自从谢秋宴会以后,国公爷就经常出现在各大庙会、瓦肆、酒楼、园林之中。都城的老百姓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他。”
哦!难怪今天国公爷非得带她们三人到庙会去逛。
沈瑾现在算是明白了缘由。
“跟国公府有关的,徐尚书还有其妹妹国公夫人,十年前也没什么特别骇人听闻的事情。最有名的便是那年冬天,国公夫人前往温泉庄子待产。”
嗯?冬天待产?
说到重点了!
沈瑾立刻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