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怨念消除系统，与黎初绑定，让她消除原主——那只锦鲤妖的怨念。

在以云霁为主角的故事中，锦鲤妖是个炮灰工具人。

那段最原始的剧情是这样的——

云霁中了毒，意识不清，而锦鲤妖见色起意，也不抗拒帮他解毒。

事后云霁有些羞恼反感，提剑想要杀了对方，但最终他还是没能下手，只抹去了锦鲤妖的这段记忆。

然而，记忆可以抹去，情愫却难以控制。

锦鲤妖喜欢上了云霁，又见云霁对小徒弟宋清岚那样特殊，她就心生嫉妒，不断对宋清岚使绊子、加害于她。

这让云霁对锦鲤妖更加厌恶。

后来，锦鲤妖在幻境中“看”到了自己被抹除的记忆，她直接黑化，见到云霁的同门就杀，还用无辜凡人的性命逼云霁现身。

最终她死于云霁之手。

她的存在，就像是八十一难中的女儿国，对云霁来说是一种考验，让他的道心更加坚定。

而站在锦鲤妖的角度，她当然是不甘心的。

所以黎初这个任务者就来了。

甚至在蝴蝶效应的作用下，姝月的命运也发生了变化。

云霁会机缘巧合救下姝月，就是因为黎初唤醒了金龙，进而引起不少混乱，云霁前去探查情况、处理麻烦，在追踪邪修时顺手救下了姝月。

唔……这算不算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根据云霁后来的经历以及如今的处境来看，他的不幸有姝月的一份功劳。

但也说不准，若没有姝月横插一脚，或许他的下场会更惨。

毕竟黎初肯定是要针对云霁这个大渣男的。

后来的发展，不需系统1529多言，姝月自己或多或少都参与其中。

姝月在万里冰原与云霁等人分别后，又开始独自闯荡，她再和他们没什么交集。

直到宋清岚被杀。

然而，这只是姝月以为的。

系统1529却告诉她：“在鬼面崖，你遇到的那个散修其实是云霁……

姝月微微蹙眉，回忆涌现——

因为她的修炼是野路子，平时还结仇不少，受伤对她来说已经家常便饭，可那一次却格外凶险。

她本就中了冰蟾毒，半边身子都开始僵化，又与守护兽厮杀，血都快流干了才得到一棵能救她命的千萝草，却倒霉地被人发现了。

是一位散修出手拦住了那伙想要趁火打劫的人，也救了她。

她竟不知，那是云霁。

涅槃重生后，姝月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云霁。

她打伤他后搜过他的魂，当然没有太过深入，而且她在意的是与宋清岚相关的内容，再加上云霁可能也有意深藏，因此她就没有看到这些内容。

或许还有很多她不知情之事。

云霁是在姝月被镇压在无边海下后入魔的。

那时姝月与世隔绝，只听柯以淮偶尔提起过，说是云霁在与魔族的对战中遭了算计，他孤身入险境，不知经历了什么，再出现在人前时，已然入了魔。

姝月倒不觉得入魔有什么大不了，但以云霁的性子，恐怕是难以接受的。

不只是身份的落差，还有命运的捉弄带来的憋闷。

真可怜……

姝月在心中感慨道，只是她的同情，带着点猫哭耗子般的虚伪。

即便多了一次救命之恩，也唤不醒姝月本就没有的良心。

她不知道云霁会怪谁、该怪谁，反正她是没多少愧疚的。

若重来一次，她多半还是会在云霁中毒时“乘人之危”。

她当时对云霁说的，并非全是假话。

她确实认为那是双赢的做法，更觉得，那只是为了修炼，与吃丹药差别不大，

情之一字，姝月以前不懂，现在也未必明白。

性之一事，姝月向来坦荡，享受却并不沉迷。

幼时的经历让姝月产生了一种观念：除了生死无大事。

再加上她确实也不是人。

比起讲礼义廉耻、有道德感的人类，她着实没节操了点。

姝月默默叹气，也没打算改。

接着，姝月又问起系统1529一个令它意外的问题：“那原来的锦鲤妖呢？她的灵魂去哪里了？”

不好奇黎初的生死，不关心云霁为何入魔，却问起一个几乎没人在意的“背景板”……

这大概是因为她们原本同为炮灰吧。

凤凰涅槃（09）

“她投胎去了。”系统1529这么告诉姝月。

“投胎？”姝月笑得有些嘲讽, “那不就是死了？”

她也不太能理解系统所谓的“怨气消除”。

按照这个世界的发展，那时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云霁并没有“辜负”锦鲤妖。

当然也不会发生。

如果那只是幻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