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圣旨,往他手里一搁,告诉他:“圣上有旨意,宣旨的郑内侍刚走了一盏茶功夫。”
圣上有旨,而不是宫里有旨,那便是李岳川的意思,谢字卿同谢太尉目光交汇,心中沉了沉,垂下眼去,跪身接旨。
谢太尉道:“陛下旨意,擢升你为刑部尚书,即日上任。”
日光刺目,谢字卿对着东方叩拜,神色自若,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他谋的就是刑部尚书之职,李岳川得知贤王欲与谢氏尤其是谢字卿结党,定然警觉,以李岳川的性子,想必会让穆浩然调任大理寺卿,再任谢字卿为刑部尚书。
只是因为穆浩然这一闹,此事更顺畅了些。
第二日,谢字卿进宫谢恩,没见着李岳川,倒被群臣围住,“谢尚书长,谢尚书短”的恭维了半天。
待回了府,不等喘息,便来了贵客,谢字卿还穿着一身紫色官袍,闻言换了身银灰色的常服才过去。
苍梧苑的月回池旁松篁交翠,谢字卿早时命人此处移植了紫藤花,盛花时紫云缭绕,只是时已入夏,花期过了,碧玉般的枝叶纵横攀附,织成洞天之境。
李庭就在那等他,见着人,微微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谢尚书今日气色看着不错。”
谢字卿知他气闷,兀自给他斟酒,又听李庭冷哼:“字卿,父皇否了新政,连你也驳我面子。”
“殿下,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为朝廷办事,不分亲疏远近,”他在李庭对面坐下,循循善诱,“再说圣上,现在只驳了私学一条新政,算不了什么,殿下不会这点气都沉不住吧。”
李庭提防着谢字卿,可又实在想用他,此时听他说话没大没小,倒是莫名地拉近了些距离,于是开诚布公道:“穆浩然闹这么一出,倒把李朔推上去了,父皇心思如海,迟迟不立我为太子,现下又驳了新政,恐怕……”
谢字卿笑着摇头,高深莫测道:“圣上若觉得殿下的新政实在不妥,早在宋相上书之时便将新政否了,可他没有,此后群臣奏表,文人闹事,只能让新政推迟却无法阻止,这是为何?”
贤王蹙眉,答道:“新政推行,正中父皇下怀。”
谢字卿揖礼:“殿下英明,眼下蛮夷兴兵来犯,大渊战事吃紧,时局纷乱,所需军饷粮草,国库出一半,其他便从世家中来,圣上欲用世家,便要给些好处,殿下的新政,恰如其分。”
贤王若有所思:“要是父皇抬举李朔,让他去办这个差事呢?”
谢字卿一笑:“礼王岂有殿下的雷霆手段,若想成事,还是得依仗殿下啊。”
贤王默了默,须臾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缓缓点了点头。
有缘无分别恃宠而骄苏大人
六月初五,宋家看过婚书,觉得万事妥当,事出从权,便商量着口头将两个孩子的婚事先定下了。
又定本月初十,苏长史带着媒人上门提亲下聘,再请司天台的掌事帮忙选个黄道吉日,好事便成了。
万事俱备,谁知,六月初六那日,出了件事。
与苏忱同在中书省任职的魏主事死了。
听说是夜值回府的路上惨遭歹人截杀,脖颈被刺了三刀,脸都被划花了。
那日,苏忱亦在夜值,比魏主事走得还晚些,路过那条必经的长街,就见着地上躺着个人形,血流满地,上去一模,尸首都僵了。
天子脚下,赫然死了一名朝廷命官,东都府尹第二日一早便抓住了贼人,那人也供认不讳,当日便于城中斩首示众。
山雨欲来风满楼,宋疏遥心中大骇,带上几个贴身侍卫直奔苏宅,却被拒之门外。
今日闷热,漫天阴霾,门差的冷汗却直往下淌,劝她:“宋娘子回去吧,我们大人说身体有恙,今日不见客。”
“苏忱,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同我说说,万事有个商量。”
“我想见见你,这事你别自己扛着。”
a href=&ot;&ot; tart=&ot;_bnk&ot; css=&ot;lkntent&ot;/a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gt;≈l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