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呢?
师兄呢?!
“娘,那是谁呀?”一边的小姑娘扯着自己母亲的袖子问道,“可是女涟大人的侍女大人呀?就像月宫里嫦娥仙子的——”
“莫说莫说。”她娘掩住小孩的嘴,“好好看着。”
青丝:
师兄怎么跑到哪里去了!还有,他身上的红袍子又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而岸上众人只见那头佩珠链,眼尾狭长而红艳的姑娘也朝船上走去。背影倒是曼妙,但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她”步子迈的不缓不急。
退居女涟后位的白胡子老头眉头一皱,心中咒骂这村民不知怎样办的事情,今年的撒花童子找的竟是这样大的年纪。
不行。
他目光一凛,蜷起的掌心悄悄作法,把岸边那一眼看中的女童施法运去这人之前。
人群中的岑姝焦急得很,那走上前去的珠链少女不难看出就是自己家中遇难少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就成了撒花女童?
更让她心中一梗的是,那聋了的小姑娘将然就这样也飞了上去,落到那少年前——身边去了?
这造的什么孽啊?她看着自己手中两截还未放入水中的祭魂木,不由得捏紧了,心上狠狠担心起来。
青丝落到齐悠白身边这样大的阵仗,四周看着的村民却似乎毫无知觉,一点疑惑都没发出。他们只是注视着,看这两人步伐一致朝着船上去。
那老头控制了她。青丝后知后觉恢复了神智,不去看那双阴骘眼睛。
齐悠白呢?是有意走上来还是
“今年的撒花童子怎么有两个?”人群之中,终于有人高呼起来。
“怎么会?”一边的妇人不由得捂住了嘴,眼中冒出些泪花。
“娘?”
“娘!!!”
“献花仪式,开始。”那白胡子老头站到黎黎身后,欲要携着她的手往前走。
“阿月——”他又收回手,脸上是吉利的神情,“你来抚着大人。”
薛凉月无知觉的走上前去扶住黎黎,垂头。“是。”
岸边安静下来,河水愈狂涌,岸边拉着船使劲向前去的男丁脸上却毫无痛色。
——逆水行船。
青丝听着那老头胡乱念着什么鬼祭祀词,围着师姐跳来跳去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再然后,她和大师兄站到了船心处。
站好的一霎那,青丝自脚底生出无数恐惧。足下僵硬,仿若身处千年寒潭冷的刺骨。但这境中此时是夏日,怎么会冷成这副鬼样子呢?
“——恭奉天地,命女童二者撒花以启溯水礼。”那老者雪白的胡子在夜中飘扬,抬手作誓。
“起——!”
世界仿佛静止下来,一丝风声和虫鸣都不再听见。连那船舶逆流而上的激荡声也几不可闻。
青丝缓缓低下头去,只见那同之前木栈道一样的东西正嚎叫着撕扯而上。不过比之前的凶猛得多,那之前的连身形都没有,现在的这些个却是真真实实的手,或许那又不能说是手——谁家好人手上长一张血盆大口,尖牙爆出啊?
撒花童子?枉她觉得这名字还挺好听,不过撒的却不是什么鲜花,是血花罢了。
青丝欲运灵起身,这才发觉自己施不起灵力了。顿时,她耳边只剩那人呼吸渐响,又渐渐隐去。
他说,“借镯子一用。”
物什被褪下的一瞬,青丝几乎魂飞天外。她晃着眼睛看见那白袍飞舞前去,破开一道尖利的风刃。
——但只凭着飞扬的发丝作判定,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
她好像,又聋了。
那头齐悠白已经不知凭借什么力量腾空而起,直扑向那站在船头的白胡子老头,把他欲抛河中的东西当场打破。
铃铛声响——船上黎黎几人猛然眨眼,瞬间清醒了过来。
晴指出鞘,直奔那老头去。
薛凉月呼出一口气,终于在这境中感知到那本该早早显露的汹涌妖气——皆是来源于那白胡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