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判断家里人把戴雪保护的太好了,不能说管束严格,就是保护的好,让戴雪从未经历过人生挫折,久而久之形成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特点。
这种性格的女孩,大学是最好的归宿,如果进入真正的社会,她会摔的鼻青脸肿,感觉周围人对自己都是满满的恶意。
她可能是个很善良的女孩,但不愿轻易妥协,认定的事情,不会受他人意见所影响。
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有主见,她的主见基本都是利己,还是很好忽悠的。
说的直白点:乖乖女的任性,缺乏基本的是非判断能力。
“邢子恒和戴雪的关系如何?”陈益开口。
洪瀚阳:“正常朋友。”
陈益:“私下里见过面吗?”
洪瀚阳嘴角微抽:“没有!”
他怀疑陈益已经认定自己绿油油。
围绕邢子恒,陈益问了洪瀚阳很多问题,最终认为邢子恒身上的疑点还是不少的,需要深入调查。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让洪瀚阳回帝城随时接受秦河的调查。
“子恒是在塔城死的,我回帝城干什么?”洪瀚阳依然不愿意回去。
陈益道:“邢子恒虽然是在塔城死的,但更多线索可能来源帝城,关于邢子恒的死帝城才是重点,而且戴雪也是在帝城死的。”
洪瀚阳:“他有什么想知道的,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啊,我完全配合,这不一样吗?”
陈益看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洪瀚阳:“我要知道凶手是谁!”
陈益:“查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洪瀚阳:“我不想傻乎乎的等,我就在这等!”
陈益:“塔城我待不了太长时间,也许很快就会离开。”
洪瀚阳:“你去哪我去哪!”
陈益的无名火上来了,瞬间失去耐心:“轰出去,他要是敢继续强闯,以治安管理处罚法行政拘留,不用向我报告。”
一直待在会议室的秦飞和腾大斌立即站起身,架着洪瀚阳退出房间。
“陈益!你不能这么对我!方家的面子你不给吗?咱们是兄弟!我和你老婆方书瑜青梅竹马……”
“陈益!陈益……”
声音渐行渐远。
陈益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看向耿建清:“耿叔,怎么看?”
耿建清做思索状,口中说道:“性格如此也就罢了,就怕在纨绔愚蠢的外表下,隐藏着观察不到的秘密。”
陈益:“怎么说?”
耿建清:“可以从两个方向考虑。
第一,洪瀚阳和邢子恒进山,前者是最后一个见邢子恒的人,按照一般刑侦逻辑,最后一个见死者的往往作案嫌疑很大。
他虽然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但不排除存在合作者,再说我们本就怀疑此案背后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团伙,不在场证明可以直接忽略。
第二,戴雪死了,邢子恒死了,那么洪瀚阳会不会也面临危险?他是不是下一个受害者?如果是,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们有没有必要对他进行保护?”
陈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点头道:“没错,耿叔分析的很到位,这起案件有两名死者和洪瀚阳高度关联,绝不能当巧合处理。
要说保护,以他的性格恐怕不会领情啊。
可不可以这么假设,戴雪、邢子恒、洪瀚阳都是黑玫组织的人?”
他当然不会轻易把视线从洪瀚阳身上移开,刚才只是任由对方胡闹罢了,头脑还是非常清晰的。
耿建清道:“那可能性就多了啊,是内部分裂,还是清理叛徒?”
陈益:“先让假设成立,三人势单力薄无法对抗,现如今已经死了两个,但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并且洪瀚阳又闹了这么一出,不像。”
耿建清:“那就是内部分裂了,因权力或利益导致矛盾的产生,十三名受害者都是洪瀚阳的伙伴,来塔城只是想利用警方除掉对手。
可是,他们这些年不反抗吗?争斗应该你来我往才对。”
陈益:“也许十三名受害者中有两股势力,现场的图形和黑色玫瑰是固定的作案手法,和内部分裂无关,因为他们都隶属黑玫。
就好像一个武侠帮派内斗,但某些规定彼此都在遵守,同根同源。”
耿建清点了点头:“嗯……有道理,能看出点什么吗?”
陈益摇头:“看不出来,洪瀚阳的表现很自然,要么是真实的,要么演技炉火纯青。”
耿建清:“都是猜测,不能作为我们的调查重点,严格来讲,薛啸天的嫌疑其实比洪瀚阳更大,因为薛啸天具备笼络手下的实力。”
交谈间,陈益的电话响起。
程汉君打来的。
“喂?”
陈益点了两下手机,电话免提。
程汉君已经亲自去北洲省厅了,打电话过来应该是有了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