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越看着他,光洁的额头和眉眼完全露出,脑门前的乱发自暴自弃,但依然很乖。
他收回目光,又揉了一把小船的头发。船船被从忧伤中拉回,转头看了看,跳下凳子,重新爬上原来的座位,擡起小下巴。
【船总归来】
【哈哈哈恭喜船总夺回宝座!】
【有夏秩撑腰的骄傲小船】
【我也想摸摸崽】
柏越无奈地收回手,坐到另一边,表示出不能挨着夏秩的低落。半是继续逗逗小船,半是真的。
船船仰着小脸思考一下,拍了拍自己的椅子:“救救,一起。”
柏越看了看他,云淡风轻地笑笑:“不用了。舅舅逗你的,怎么会真的和你争呢?”
半晌后,小船坐在了柏越怀里。
他隐蔽地晃着小腿,举着块馅饼吃。两人的椅子和夏秩挪得很近,气氛和谐。
【好搞笑啊,他俩终于达成了一致】
【这个椅子摆得,人人人从人人人】
【哈哈哈哈眼睁睁看着一点点挪过来】
【小船看起来好高兴啊,好想抢走他的馅饼】
【!是魔鬼吗】
“好吃吗崽?”柏越问小船。
“好七。”船船说。
夜晚,天空洒满星星,广阔的草原成了天然的游乐场。其他几个娃都撂下碗筷,撒欢跑在了一起,嬉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只有小船专注吃饼,享受和树树救救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其他三个娃叽叽咕咕一阵,不知商量了什么,小橘子说:“没法两人一组呀,我落单了。”
林乐铭数了数:“真的,我们只有三个人,玩不了了。”
“那怎么办!要到哪里去找第四个小孩子?”糕糕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逐渐停留在了某点。
其他两个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吃得正香的小船,纷纷若有所思。
毫不知情的船船还低头研究着馅饼里还剩多少肉,打算一口吃掉。
【好家伙,目光中心的小船】
【他好投入,感觉整个人的注意力都在饼上】
【小崽很小,一次只能做一件事情】
【魂穿饼饼】
心动不如行动,娃们蜂拥跑过去,糕糕问:“船船,你要和我们一起玩吗?”
小橘子说:“快玩吧,三缺一了都。”
林乐铭:“没有你就开始不了了,帮帮忙!”
他们把小船围了起来,七嘴八舌。
船船懵懵地擡头,疑惑地拧起小眉头。
【三个娃的唯一希望】
【船:身上的担子突然重了起来】
【被召唤の船】
盛情邀请下,小船放下最后一口饼,擦擦手,默默出发。
几个娃再次叽叽咕咕一阵,糕糕充当翻译官,把游戏规则告诉小船:“没事,你跟我一组,到时候跟着我就行!”
船船点点头。
分好组之后,又做了一些必要的游戏前准备,大家散开跑来跑去,地上都是柔软的草和土地,也不用担心摔倒。
糕糕果然兑现承诺,一直带着船船。两个小小的崽站在一起,一个冷酷一个软糯,相当好玩。
娃们让氛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光是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心情就舒畅起来。大人们也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许久,直播的镜头都关闭了一阵子,所有人才意犹未尽地回去。
玩游戏的娃们被迫解散,各找各组。
工作人员也随之解散,走起来的人很多,非常杂乱。船船站在原地,仰着小脸看了一阵,找到了夏秩的裤腿儿,攥住。
夏秩把崽抱起来:“船船做游戏回来了?”
他摸了摸小船的头发:“出了点汗,晚上要洗澡了。”
船船和他说刚刚的游戏:“抓没没。”
“有人要抓妹妹咳,糕糕啊。”夏秩把娃的衣服拉链拉起来,“怎么自己偷偷把拉链拉开了?”
“热。”船船用小手扇了扇风。
草原的夜晚相当冷,尤其是秋天。方才吃饭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时间晚了,感觉得格外明显。
夏秩把船船的帽子戴上:“不要吹到风了,小崽。”
柏越看着夏秩没带帽子的外套:“你冷吗?”
他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打算脱给夏秩。夏秩按住他:“不必了。你如果因为脱衣服生病会让我愧疚,我宁愿生病。”
两人一边说着,脚下也没停,快步朝回走。
“但是你手都这么凉了。”柏越说。
方才情急之下夏秩的手碰到柏越的手背,冰冰凉凉的。柏越捉住,放进了口袋里。
大衣的口袋确实像一个避风港,很温暖,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但更明显的还是柏越的触碰,有点烫。
夏秩的手缩了缩,试图朝回抽:“我自己有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