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太嫉妒,”她坐到了他原本的座位,把作业放到桌上后很稀疏平常地说,“毕竟像我这样又漂亮又聪明又有钱的人是很少见的。”
看得出来她是真这么想的。
裴陆行对此只是嗤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谢灵也不理他这种敢怒不敢言的懦弱反击,自顾自地翻开作业,写了起来。
谁也没再说话,房间内重新陷入安静,只有偶尔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就连空调的风声也从无声变得有迹可循。
裴陆行靠在单人沙发里,垂着眸,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却并未聚焦。
许久。
他仿佛不受控制般,掀起眼皮,目光落向了书桌,那道纤细的背影。
她在家不会折腾头发,任其披散在身后,柔软而有光泽。
只穿着条浅色的睡裙,布料有些单薄地贴在皮肤上,隐约能看到身体的曲线。
他仿佛静止了一瞬,眼睫很缓慢地眨了一下,而后收回了视线。
片刻后。
谢灵有些莫名其妙地仰起头,问:“做什么?”
“不冷?”
裴陆行随手将外套搭在她肩上。
“不冷啊。”
谢灵有点困惑地说。
“不冷也穿着。”
裴陆行语气不由分说,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
“……”
谢灵觉得他可能有毛病,但是她哥有毛病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必太惊奇,就说:“哦。”
她老实地穿上外套,继续写作业。
房间内再度静了下来。
裴陆行撑着下颚,低头划着手机,不知是游戏变得无聊了还是怎么,他眉间隐隐染上一些没有缘故的心烦意乱。
他目光在屏幕上流连几秒,再度抬起,望向书桌的方向。
带着他的味道的外套就这样披在她身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时,他呼吸似乎停滞了。
他喉结很轻地滚了一下。
而后他眼睫垂落下来,有些刻意地挪开了目光,下颔线绷得很紧,像在忍耐着什么。
一阵忽如其来的冷风吹过,将那若有似无的白茶花香飘来。
柔软而甜腻的花香萦绕在鼻尖,随即进入胸腔,仿佛猫咪尾巴很轻地挠了一下,胸口生出一阵难耐的痒。
忽地。
一道突兀的动静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谢灵也被惊动了,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怎么,裴陆行忽然站了起来,动作有些大,连带着沙发都被挤得向后拖出一阵
刺耳的声音,然而他的站姿却有些不自然,也没有看她,开口时声音莫名有些哑,“我出去打球。”
“?”
谢灵有点不理解。
而裴陆行似乎只是通知她一句,话音刚落下就转身走了,简直跟逃一样。
谢灵看着他光速消失的背影:“……”
直到房门关上后,她才不明所以地收回目光,完全不明白这种又累还会弄出一身汗的运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热衷。
尤其是裴陆行。
像有使不完的精力,要么跑步要么骑行要么打球,再不然就是在家做俯卧撑或者引体向上。
简直是一只有运动需求的大型犬,不消耗完能量就会拆家。
没一会儿。
谢灵就写完作业,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条未读消息。
是陈叔叔发来的消息,询问关于财产赠与协议的事情。
她往后靠在椅子上,举着手机,目光停留许久。
回想起了妈妈跟她说过的话。
——“小灵,你真的能接受他是因为钱才留在你身边的吗?”
当时她一时冲动,说下了“如果他想得到这笔财富,就必须留在我身边”这样的话,妈妈大约瞬间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这个圈子里的上位者拥有巨额财富与资源,身边总有一些闻香而来的蝴蝶,大家各有所需,但谁也不太信任谁,于是一些相关协议就由此诞生。
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接受财产的条件。
以此确保对方在得到财产前一直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