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问:“为什么不希望?”
“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不会承认这件事。”
“……我确实没?有承认。”楚斐语气生硬,向秦修晋伸出手来,“给我证据。”
秦修晋看着他的手掌心?,拿过一个橘子放在上面?,“没?有证据。但我知道,我的听觉不会出现?错误。”
楚斐持不同观点,“说不定呢。”
秦修晋问:“你想抵赖?”
楚斐说:“这算是什么抵赖?”
“对?别人来说不是。”秦修晋意有所指。
楚斐握住橘子,手指被果皮浸凉,十?几秒后,凉意才稍稍退去。
楚斐道:“对?我来说,也可以不是。”
秦修晋问:“你承认了??”
楚斐点点头,“证据确凿,不得不承认。”
秦修晋随口问道:“什么证据?”
“你的听觉。”楚斐将橘子扔进果盘,淡声道,“它不是很?灵敏吗?”
秦修晋持认同观点,“确实也是。”
递了?台阶、有了?新话题之后,楚斐用膝盖撞撞秦修晋的膝盖,问:“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走?”
秦修晋看向他的眼睛,说:“因为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楚斐问:“为什么?”
“如果你指的是晚宴,我会待下去,将它视为类似工作应酬的场合,待到最?后离席。”秦修晋说。
他抬眼,与楚斐相视,“但我不想被形容为某人的物品。”
楚斐打断他的讲话,“那些都是——”
秦修晋抬手制止住他的发言,“一时?气话,是吗?”
楚斐沉寂两秒,又说:“你擅自离席,本质上与我一样。”
那一晚,得知秦修晋走后,方容华来找过他,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说没?有,方容华却不信。
她说,有些事情,说开了?比较好。沟通,能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
可他们无法沟通,一开口就是不停的争端吵架。
他望着秦修晋,说:“很?任性。”
秦修晋毫不避讳地笑笑,“确实如此。”
楚斐收敛笑容,指节叩在沙发皮面?上,问:“那你呢?既然你被我气到离开,现?在又为什么来找我?”
秦修晋摇头,轻声说道:“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你的道歉吧。”
提起道歉,楚斐一阵脸黑。
秦修晋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总之,原因如何,说不明白。”
也许是从前?有过融洽时?刻,也许是他对?楚斐还保留几分信任。
楚斐本就自尊心?高傲,不愿认错。继续和他冷战下去,只会让原本明晰的误会交缠搅乱,直至看不清原貌。
“那就别说了?。”楚斐垂头,视线落在秦修晋的手上。
反正,说出来估计也不会让人安心?。
反而徒增悲伤。
春晚的声音蓦然放大。
电视屏幕上,主持人说过新年祝词,零点的钟声响起,台上台下热闹非凡。
在几人的交谈声中,楚斐没?有回头,音量不高,只有秦修晋能听清。
他说:“我本意,并不想和你吵架。”
看着他的背影,秦修晋点点头,“我也是。”
他站起身子,拍拍楚斐的头,“睡觉去吧,你发烧还没?痊愈,不要熬夜。”
楚斐眯起双眼,没?说什么,随后跟着他回了?卧室。
洗漱完毕,已经是零点十?七分。
楚斐倚在床头,无所事事,面?无表情地看着恐怖片。
结束和柳一言的谈话,秦修晋进入卧室,手里拿着两包奶糖,走到楚斐身前?,将奶糖全都塞进楚斐怀里后,他才收拾上床。
楚斐看着腿上沉甸甸的大包奶糖,问:“你想用胰岛素暗杀我吗?”
秦修晋拉了?窗帘,挑眉,“老太太专门买给你的。”
“除了?奶糖,外面?还有水果硬糖和软糖。”秦修晋说。
楚斐看他,“牙疼。”
秦修晋也看他,“那就少吃点。”
将奶糖放在床头柜上,楚斐按下播放键,继续看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