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坠马并非好事, 别因为平日里的小事失了大体。”
许宝宝知道,这些宗室子女没有一个是真心盼着自己好的,否则早在韩世子针对她时就该站队了。现在她身边的人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是希望她也加入幸灾乐祸的行列中, 拉她下水罢了。
她当然不会上钩。
宗室女在许宝宝面前碰了钉子, 脸色骤然大变。
却终究因为尊卑有别,只能讪笑着同许宝宝说了几句她不是这个意思云云,然后便灰溜溜地低头走了。
宗室女走后, 红梅略带不解,小声地道:“韩世子平日里对咱们殿下最是不好,殿下虽然没吃亏,却也是膈应的。”
“现在韩世子出事了, 殿下怎么反而……”
“红梅,你要慎言。”
青梅连忙制止,蹙眉道,“殿下这般做法,才是正确的。世子坠马一事非同小可,岂能因为平日里的关系好坏就暗嚼舌根?这种事不让旁人知道还好,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殿下是多小气的一个人。咱们这些做下人的,更应该谨言慎行,不能给殿下平添麻烦。”
……
如同青梅所说的一般,皇宫接二连三发生坠马事件让梁帝愤怒不已。
他并非心疼韩世子坠马摔伤,而是不愿在这国务最繁忙的节骨眼上,还要抽出几分心思去慰问异姓王和异姓王世子。
再加上三公主前段时间的遭遇,他更是添了一分心烦,对身边的常侍道:“此事要查,至少得给韩家一个交代。”
“三公主那匹马受惊,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难不成韩世子的马倌也犯了同样的错处?还有那韩世子,因为逞强偏骑烈马,也不是省油的灯。原本打算过些时日让他做太子伴读……现在看来,此事不必考虑了。”
首席常侍见状,心知皇帝被今日一事气得不轻,不敢多话,只老老实实应承下来。
又道:“微臣这就传您的旨意,命御马监和司礼监两个衙门协查此事,定不会落人口舌,让异姓王不满。”
“不必,”梁帝想起什么,抬了抬手,不悦道,“之前司礼监和御马监就因马场管理一事起过争执,朕信了司礼监掌印的说辞,将马场交给司礼监管理。”
“可谁知司礼监竟然不能胜任,让马场接二连三地出现这种事故。到底还是术业有专攻,日后就还是让御马监重新接手马场罢,至于司礼监,他们自有他们该做的事。”
常侍闻言,心中深了深。
——这马场夺权是半年多前的事儿了,虽说掌管内庭中的马匹并非滔天大权,但司礼监硬夺过去,就是在向御马监显示自己的能耐。
现如今皇帝将这权利掳夺,等于落了司礼监的面子,打了司礼监掌印的脸,对于御马监来说,这可是好事一桩。
如此计较着,常侍很快便将皇帝的旨意传了下去。
至于司礼监掌印得知此事怎样忧愤难当,御马监那边又是如何得意,暂时不必多表。
却看宫外的韩世子这里,很是热闹。
韩世子落了马,既受了伤,又和韩云霜一样被送出皇宫,还不能参加日后的堂试与秋猎。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离开皇宫回到家以后才得知,自己的父亲也患病在家,许久都没上朝了。
“本世子的地位,全靠王府的背景和父亲的实权,现如今父亲许久不曾去过朝堂,实权也会渐渐遭到剥削抢夺,到时候就只剩一个异姓王的空壳子罢了!”
韩世子头上绑着绷带,渗出殷红的血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看上去却又几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