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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卫景桓一抬眼,凉意便从眼角眉梢泄出来,冻住了谢翀嘴角的笑容,他坐于轮椅之间,分明矮谢翀半截,周身气场却依旧压得他脊背微微弯曲。
喝茶便不必了。卫景桓指尖在膝盖轻点,似笑非笑道,本侯素日听闻,谢府常有苛待大小姐的行径,虽说不知真假,但日后她既要嫁于我为妻,那我自是要护着的。
这些聘礼,便是本侯送与她的底气,想来谢府应当不会觊觎
此话一出,便是明明白白的点谢家人了。
谢婉莹错愕抬头,没想到卫景桓竟然会当中说出这番话,心头不由得涌出股暖流。
而卫景桓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也跟着抬眸,四目相对间,他心头莫名微颤,竟然有些狼狈的挪开了视线。
两人之间的互动无人察觉,尤其是董氏。
她盯着满地的箱笼,原先生出的两分心思,硬生生被卫景桓的话连消带打给掐灭在心底,她面色隐隐难看起来。
这卫景桓是什么意思!
这话岂不是在明说她觊觎谢婉莹的东西
莫说董氏,就是谢翀看着这满院子的奇珍异宝,也起了些心思,这会儿被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只觉难堪。
他讪笑两声,道,自是不会,自是不会。
卫景桓掀唇淡笑,未置可否。
他没说话,其余人皆是不敢动弹,一时间,庭院寂静无声。
谢婉莹见状,心底却是莫名轻快许多,她低头掩去唇角的笑意,思绪却不由得飘远,她记得,上辈子卫景桓的腿伤是治好了的。
只不过因为耽误的时间太久,还是留下后遗症,行走间始终是没有常人那般顺畅,每到阴雨天更是疼痛难忍。
这辈子,她是否可以帮上什么
正思忖着,门外忽然有小厮匆匆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门外忽然来了许多要债的,说是要我们还钱。
什么谢翀皱眉。
小厮面色焦急,他们眼下正在府门外大喊呢。
谢翀闻色变,这若是真让他们在外头喊下去,少不得败坏了谢府的名声,他让小厮将人带进来。
那些要债的进了府,个个瞧着都凶神恶煞。
他们举着字据逼到谢翀面前,粗声问道,谢府先前承诺的这月还钱,如今时候已到,欠的银钱呢
什么银钱谢翀云里雾里,再加上卫景桓还在,语气里带上几分怒,你们若是再胡乱语,休怪我不客气!
债主们纷纷目露怒色,谢家难不成还要耍赖不成你们自己瞧瞧这上头的字迹,哪个不是你们亲手签下的。
若是你们不承认,那我们便去告官,让官府的来为我们主持公道!
对,让官府的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谢翀被他们喊得头疼,他接过字据一一查看,发现竟都是府中人亲自签署的,小到百两,大到上千,零零总总加起来竟足足有五万两!
他眼前一黑,只觉气血翻涌。
如何就会欠了这么多银钱谢翀双目赤红。
这话问的轻巧,这些年,谢府看着风光,实则都在依靠谢婉莹母亲留下的嫁妆,今日东家要买字画,明日西家要买头面,无论哪项都是随随便便支出个几百上千两。
可他们从未觉得如此有何不妥。
反正用的是原配夫人的嫁妆,花光了便花光了。
谢翀扭头,双目瞪着谢婉莹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刚出口,只听铮的一声,刀剑出鞘,卫景桓身边的侍从双目冰冷的看着他,而他声音幽幽传来,谢大人,你当着本侯的面对本侯未婚妻如此无礼,还真是威风啊。
谢翀心头微颤,怒色被生生削减大半。
他从牙缝间挤出句话,我只是询问一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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