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两人一块同行了。
山路陡峭,绵延不绝的坎坷道路让牛车颠簸得跟抖筛糠似的。
许姣姣和刁眉两人裹着厚厚的大棉被,一个赛一个的灰头土脸,均是生无可恋地看着彼此。
许姣姣心虚地掏出两根牛肉干,她一根,给刁眉一根。
“咱可说了叫你别来,你偏要来,这受的罪可不能赖我头上。”
刁眉接过牛肉干就啃,这一路颠簸可把她饿得不行。
她道:“我不来能放心吗,组织把你的命交给了我,别说跑这山旮旯里,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得先替你蹚一遍!”
刁眉这会满脸灰扑扑的,嘴唇都有点冻干裂了,啃着牛肉干形象也不咋伟光正,但说这话的时候她坚定有力,目光如炬,视死如归。
许姣姣:“”
她惊讶:“姐,你就这么跟我交代了?”
刁眉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继续嚼嚼嚼:“你不都猜出来了吗,我还瞒啥啊。”
许姣姣:“虽然但是,要是对你的任务有影响的话,我是可以装聋作哑的。”
废话,换了谁突然来个人,这人之前还是国家外贸部的,转头就踹掉金饭碗跑你跟前来,关键在港城那会,那如猎豹般利落敏捷的身手,那面对子弹临危不乱的气质都不像普通人啊!
刁眉摆摆手:“用不着,组织是担心你的安危特派我到你们身边保护,本来也没有要瞒你的意思。”
真要瞒许姣姣,组织就换个人了,她这个明显的破绽,压根就是送分题。
许姣姣心里头舒坦了,可不是,哪怕是以保护她的名义派人,那也不能把她当事人当傻子玩啊,上面派刁眉这么个‘熟人’来,该说不说,这心意她是看见了,也收到了。
国家爸爸是在告诉她,她的那些‘不寻常’和‘贼能耐’国家默认了。
没有严刑拷打,没有送研究院切片,只要她一直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同志,国家爸爸就愿意护着她,叫她把心都放进肚子里,给她最大的自由,充足的信任。
天爷啊,哪怕是换个时空,国家爸爸还是那个棒棒哒国家爸爸!
当然了,对于国家爸爸的感激是一方面,对自家这位国家发的秘书兼金牌保镖,许姣姣也不吝啬就是了。
“来来来,这些你想吃啥就吃啥,不用客气。”
刁眉冷不丁被一兜子零嘴果干怼了一脸。
牛车突的停了,两人就听见风雪中,赶车的老乡朝后面大声吆喝。
“同志啊,到地方咧!赶紧下车吧,外头老冷滴,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女娃子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干啥。”
“谢谢啊大爷。”
许姣姣跳下车,确定前面的确有宗团长说的那个刻着‘刀沟子’三个字的石碑,她利落地将答应好的一兜子窝头给大爷当车费。
等大爷满意地挥鞭子离开,两人站在石碑旁等了大概两分钟,只见从林子里‘突突突’窜出来两辆军绿色挎斗摩托车。
车停好,两个开车的士兵下来,立正站直,朝着许姣姣和刁眉。
“敬礼!”
敬完礼,其中一个圆脸,长相和气的士兵笑着大声道:“嫂子好!刁眉同志好!我们是宗团长派来接您二位的,今天师团有领导下来视察,团长实在脱不开身,所以就”
真不是团长慢待自个媳妇,这点要强调到位。
许姣姣笑眼弯弯:“你们好,不用解释,咱能理解,这也挺冷的,要不咱赶紧走。”
圆脸士兵一拍脑门反应过来,自己叨逼个啥啊,别再给老大金贵的媳妇冻着了。
他赶紧让许姣姣和刁眉两人上车,一人坐一辆车,还贴心的一人给带了件军大衣,叫她们裹着。
“嫂子,山路陡,坐稳了。”
许姣姣心说她这颠一路了,能心里没数嘛。
哪知道,她还真没数,如果说刚才牛车的颠簸属于轻度帕金森,那这波坐在挎斗车上的抖,就是重度。
上部队探个亲,给她整成极限越野了。
而且整整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啊,到底的时候,许姣姣屁股都要散架了,是她最后的倔强和羞耻心战胜了她的软弱。
愣是没给摔个大马趴,艰难挺住了。
她可算明白为啥牛车只能送到石碑口了,牛车压根就走不了这条进山的路,人颠得怀疑人生,牛颠的得怀疑牛生。
这基地是彻彻底底扎在深山根里啊,搁她上辈子,拐卖人口都不带这么偏的。
太苦了,这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