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蹭了蹭:“我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
阮令仪昏迷了一天多,他根本睡不着,闭上眼睛全是吴许珍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画面。
“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令仪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宋斯年懂她的意思。
“颈部软组织挫伤造成的声带感染,问题不是很大,不要担心。”
阮令仪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手。
宋斯年猜测她是想问郭诚的情况。
“郭教授手部神经断裂,肌肉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以后怕是,很难上手术台了。”
眼泪倏然从眼眶落下,阮令仪颤抖着唇,张了张嘴又合上。
她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
宋斯年抱住阮令仪,“你没有错。”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受害者。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你就在这里乖乖养伤,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好不好?”
宋斯年温声对阮令仪说。
阮令仪摇了摇头,用口型对他说:“我要见吴许珍。”
他知道,她一定会想要见一见吴许珍。
吴许珍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了,之前警察来找过阮令仪,想了解一些案件的细节,不过她没醒。
之后他们本来也是要去警局配合做一些笔录的。
“好。”
宋斯年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等你能说话了,我们就去。”
阮令仪精神不是很好,吃了点东西,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她在睡梦中依旧牢牢地抓着宋斯年的手。
谢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阮令仪已经睡了过去,宋斯年却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床上的人。
“望妻石?”
宋斯年闻,回头瞪了他一眼。
“现在倒是有几分人气了。”
谢嘉看见宋斯年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色,松了口气。
出了这事,他可算是见过了宋斯年最狼狈的样子。就他抱着阮令仪双眼通红喊医生的样子,像极了……丢了主人的狗。
意识到自己把好友形容成狗有些过分,谢嘉轻咳了一声:“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宋斯年最后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后将阮令仪的手藏进了被子里。
“出去说。”
医院楼道空旷,宋斯年找了张凳子坐下。
“不管霍家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之后我都会断掉和霍家的一切资金往来。”
霍氏这些年能够不断扩张,离不开宋家和绘丰的帮助。自从阮令仪在程砚白的婚礼上受伤之后,他就开始初步将资金撤出和霍家相关的项目,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彻底断掉而已。
“医院里那位,你准备怎么办?”
宋斯年心中有些烦躁。
无疑,周明湛是所有人中最难处理但。
他站在背后,在操纵一切,却又让人抓不到证据。就像是这次的事情,是因为他在路上遇见了吴许珍,和她说了几句话,才将时间拖到了郭诚回到办公室。
如果办公室里只有阮令仪一个人,不至于让吴许珍钻到空子。
可是警察去找周明湛做过笔录了。
周明湛说自己不过是看见之前病友的母亲,询问了对方近况而已。
吴许珍因为婷婷的事情,在医院里很有名,他的话天衣无缝,看起来合情合理。
之前张苗也和吴许珍说了话,甚至还给吴许珍指了路,显得他的行为更加正常了。
“盯着他吧。”
周明湛确实没有触到法律的底线,谁也拿他没有办法,“他和霍家的关系匪浅,我们总能找到他的把柄的。”
他到现在都觉得有些看不透周明湛,说他不喜欢阮令仪,他的眼神里却都是对她的眷恋;说他喜欢阮令仪,他却忍心让她受伤,甚至丢掉性命。
不知道拿fy开刀,他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两人正说着话,宋斯年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许久没有联系过他的章延之。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了章延之女士中气十足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宝贝儿媳妇受伤了?严不严重?”
“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